柏志平气势汹汹杀过来,眼中都是愤怒,恨不得直接手刃了舒宁。 舒宁眸眼淡淡,道,“柏志平,你变疯狗了吗?” “那举报信是你写还是顾钊写的?你非要将人赶尽杀绝吗?” “朱秋兰都被你弄进牢房要坐三年,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你还让我没大学读?” 柏志平眉目猩红。 今年大学多难考,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线,被大专录取,正准备去报道,学校那边找了过来,说他没达到他们学校招生标准。 他去了解才知道,有人将他在红旗公社和在纺织厂的所做的事举报到他即将要报道的大学。 大学以他品行不行为由,将他刷了下来。 了解做这些事的人只有舒宁和顾钊。 想这般想将他置于死地的人也就只有他们。 “柏志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舒宁冷眸道。 “是你举报的我,对不对?除了你和顾钊,谁会这么缺德?!” “柏志平,你莫名其妙!”舒宁脸色清冷回怼他。 “……”柏志平被舒宁这一而再再而三否认的态度搞得有些懵然。 难道她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找我来发疯,这事情出来,要反省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如果你没做坏事,别人怎么可能举报成功?” “你但凡人品好点,你以前的组织都会为你说点话。这些事本源在于你自己,你冲我发脾气,未免有些好笑了!” 舒宁眸光凉凉,冷凉道。 “……”柏志平被舒宁的话堵得死死的,气急败坏地走了。 这口气他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 “……乖乖,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老太太听到柏志平说的话,舒宁进来后询问道。 舒宁答,“他上不了大学,纯粹是咎由自取,和我们没多大的关系。” “这家伙品行差,为了推脱责任,为了算计你们,自己亲儿子都可以不要。” 想起去年他们故意将孩子扔舒宁家门的事,小老太太气不打从一处来。 “奶奶,咱们没必要因为这些事而伤神。” 若说伤神,那也应该是柏志平。 “哇哇哇哇……” 柏志平焦头烂额,一回到家,就听到儿子在哭。 这孩子他带了回来,但还没去治疗。 他想让她妈帮忙带,因为是朱秋兰的孩子,他妈非常不喜欢,不帮他带。 “志平,养不大就不要养了!我就想不明白,放着好好的舒宁你不要,非要和朱秋兰结婚!” 一提结婚两字,柏志平就想起朱秋兰当初对他的算计。 再一想,如果不是朱秋兰死活缠着他,跟在他身边,舒宁说不定不会生气,更不会嫁给顾钊。 “就她现在的情况,你说离婚,她没任何资格反对。” 柏志平心中苦涩。 掩下自己心头的难言之隐,言不由衷回答,“毕竟是一条生命,还是我的孩子,我是万万不能放弃的。秋兰是他亲娘,我不想他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 “……随你!” 想起母亲之前的态度,柏志平焦头烂额。 他很想将孩子交给他后岳母温美华抚养,却没想到,他这大半年时间没去,温美华竟然也生了个孩子,才满月不久。 柏志平只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疯了。 但他肯定绝对不会这么坐以待毙的。 他要赚钱,赚很多很多钱! 钱多得让舒宁回头! 让舒宁后悔,然后不管舒宁如何求他,他都不理她! 柏志平离开后,舒宁特地多关注了一下。 虽然将他势头打压下去,但她知道,他这人很有韧性。 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有上一世的前车之鉴,她得盯死他,免得后患无穷。 顾钊出发后第三天,舒宁去魔都震旦职业技术学院报了道。 她档案留的地址是红旗镇的,学校给她安排了宿舍。 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年,学校条件并不是很好。 一个宿舍四个上下床,八个床铺。 宿舍很破旧,柜子斑驳不堪,床也很斑驳。 自己房子就在不远处,每天都可以回家,但她欣然接受了学校的安排。 大学要学的内容很多,很多知识她以前都学过,但多听一遍总是好的,中午没时间回家,宿舍的床铺可以午睡。 没课的时候,也可以在学校学习一下。 舒宁提前抵达魔都,最先报道,整理完床铺后,就回了家。 报道后的第二天,学校开始上课。 肚子里孩子月份越来越大,开始显怀,舒宁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可一上课,这种不好意思就不见了。 学校里有好些个女同志都大着肚子,甚至有些还带着孩子。 这一年是同学,年纪更是参差不齐。 有高考一结束就考上大学、才17、18岁的同学,也有30、40满是沧桑的同学,男同学居多,女同学少很多。 这是这些年大学普遍情况。 舒宁没太大在意,一个上午的课程结束,舒宁有些累,准备回宿舍午休。 走路上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一闪而过的身影,让舒宁眉头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