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神竟然现身了。 哪怕是在幻影里,也是第一次啊。 蔡根觉得距离苦神最近的一起,是在梦里听到苦神和该秋的对话。 此时,用后背对着所有人的那个人,就是苦神吗? 身材不算高大,有点微胖,一身布衣,相当普通。 唯独特别的是腰上缠着一条蛇,系了一个蝴蝶结。 一个布口袋,斜挎在他的肩头。 不知道里面装的是油盐酱醋,还是记黑账的苦神日记。 满头黑发,蓬松杂乱,发量很是茂密,有点像努努。 看样光头并不是苦神注定的归宿,蔡根绝对是走偏了。 站在那里,很是稳当,任由盖亚不断的拉扯晃悠,一动不动,显示出坚定不移,心如磐石。 蔡根忍不住走了过去,遇到了与自己命运息息相关的苦神,只是看个背影,怎么能受得了。 穿过人群,蔡根就像是逛早市一样,东瞧瞧,西看看,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最终目标就是那个后背。 可是,蔡根的小动作,仿佛被发现了一样。 原本三四十米的距离,无论蔡根怎么走,就是走不到那个背影身边。 好像他们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空间的距离无法丈量他们之间的差距。 蔡根都走出汗了,依旧只能远远的看着那个背影,没有接近一丝一毫。 蔡根无奈的一笑,随即释然了。 看样,苦神无论是在记忆里,还是在幻象里,都不想与自己相见,或者说还不到见面的时候。 停下脚步,转身走就。 路过拉希众神没有停留。 路过七层高的磨盘,没有停留。 直到走出了全息投影,蔡根才停下。 现阶段的认知,只能理解到这个程度,继续在里面观摩,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蔡根出了全系投影的瞬间,那个只以后背示人的苦神,看似随意的摆了摆手,动作却不是很流畅。 简单的动作,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承受了未知的痛苦。 手指惨白,手腕僵硬,就连胳膊都好像万斤重。 看到苦神摆手,好像是一个什么仪式开始的信号,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全息投影里的气氛更加压抑。 尤其是盖亚,哭得更加癫狂,以至于原本的摇晃都变成了捶打,虽然寂静无声,感觉整个天地都在震动。 只是,苦神任由盖亚捶打,仍旧巍巍不动,摆手的动作更加坚决。 其他人都没有动,只有年轻的该秋,面无表情的走向了磨盘。 海大伦想要拉住该秋,可是她失败了,只抓到了他身上的一块布片。 该秋执行苦神命令的决心,并不是海大伦能够阻挠的。 只见他大步流星的走到磨盘前,伸出双手,化成黄金的颜色,牢牢的握在了磨盘的把手上,然后用尽全力,推了起来。 这么费劲吗? 蔡根记得上次自己做梦的时候,推这磨盘很轻松啊,一点都不费劲呢。 难道需要专业对口吗? 随着第一层磨盘的转动,慢慢的带动了第二层,第三层,直到第七层。 原本磨盘上黯淡的雕刻,全都亮起了金光,好像一个很普通的电器,打开了电源,又好像在为了启动预热。 所有缠绕在磨盘上的丝线,发出了五颜六色的光亮,对磨盘转动产生回应,好似传送着什么无形的能量,到神秘的未知。 一切准备工作完事以后,该秋松开了磨盘上的把手。 磨盘好像已经有了最初的原动力,自动的旋转起来,布满的丝线,像是夜市的霓虹,精彩缤纷,绚烂夺目。 该秋完成了苦神交代的任务,喊了一句什么,然后默默的退回到苦神身边。 好像这样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干了,眼神中已经充满了麻木,或者是冰冷,又或者是逃避。 海大伦死死的抓着该秋的手,默默的流泪,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姑娘,不敢去看任何人,只敢看该秋的脸。 苦神此时,轻轻的放下了手,看向了天空,没有回头,静静的等待着什么,或者,在犹豫什么。 盖亚停止了哀求,猛的站起身,走向了自己的孩子们。 每一个都是她的血脉,每一个都是她的小宝贝。 万般的不舍,千般的怜爱,化成了止不住的泪水。 她拥抱了每个孩子,亲吻了每个孩子,好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挽留,嘴里不断的诉说,却寂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