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多高的碗架子,下半部的边缘被按钉固定了一扇花布帘。 那种又红又绿的老花布,很厚,不透光,从外边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掀开花布帘,里面是两层的格子,由于在阳台,采光很好,里面的东西很清晰。 下层格子里放了几个白瓷碗,还有几个白瓷碟子,竟然还有喝红酒的高脚杯,带着灰尘,好像很久没用。 上层格子里,有一个菜板子,颜色很深,看不出来本色是什么,也许是因为脏。 菜板子上,有一把石刀,不是很锋利,可以说有点钝,就像是石头磨的一样,还带着红绿色的血迹。 石刀的手柄上缠着红色的线,从里面延伸出两根,紧紧的缠绕了菜板子上的东西。 两只片耳豚,说是两只其实不太准确,因为不太完整。 片耳豚被红线一圈一圈的绑着,无所遁逃,四肢已经被石刀砍掉了,只剩下一个躯干还有脑袋,在那无力的挣扎着。 这就是在蔡根脑海里不断重复的画面,也不是说有多血腥,只是真的很诡异。 就说这个城市,有片耳豚的漏网之鱼,咋就偏偏让佟爱国给抓住了呢? 再说,他咋就能看见,并且还残忍的给肢解了呢? 这个佟爱国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难道说,年龄到了一定程度,必须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吗? 蔡根刚才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没有承认看见了片耳豚,不知道佟爱国是不是能相信。 如果片耳豚在他家作妖,蔡根说不好要帮着清理一下。 现实情况是,片耳豚是人家案板上的菜啊。 这个情况,自己就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老老实实当一个共享子女的服务人员才是本分。 活了小四十年,平时咋没发现,这个小城市藏龙卧虎呢? 难道正常的普通人比较少,自己以前只是运气好,没有遇到这些千奇百怪? 不会吧,自己与运气好,不沾边啊。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看着红绿灯都像那个蒙着片耳豚的花布,差点没闯了红灯。 由于心不在焉,竟然错过了市高西门的小区,来到银行门口,蔡根才反应过来。 刚想掉头往回走,一抬头看到了灵子母在那似笑非笑。 看都看到了,不打招呼也不好,她笑的不是自己这身工作服吧? 都是这样的有年份的老人家,不知道她与佟爱国是不是一路货。 万一来段夕阳红,就搞笑了。 也不知道蔡根哪里来的脑抽,瞬间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灵妈,你挺好的啊。” 灵子母也不明白蔡根傻笑什么,听见打招呼,微微点头。 “嗯,我挺好的,你这是,上门关怀老人去了? 咋心不在焉的呢,这样骑车很危险啊。 万一出了交通事故,乐子就大了。 转世苦神,违章闯红灯,被大汽车碾死,三界震惊啊。”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蔡根脸色一下就难看了。 都说大人物言出法随,这个灵子母背景也不小,不会出口成真吧? “行了,灵妈,你别咒我,万一成真了,我绝对找你后账。” 找后账? 想找灵子母后账? 地上躺着的摩羯格和红雷就要起身,这蔡根实在太不拿他们兄弟当回事了。 只是刚一抬头,迎面砸下的铁茶缸子,让他们哥俩瞬间就老实了,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你这业务开展的顺利不?市场前景不错吧?” 这个咋说呢? 虽然今天开张了,而且人家佟爱国还预付了半年的费用,从业务角度来说,算是挺不错了。 但是,如果算上那个破烂肢体的片耳豚,以及那颠三倒四的性格,这个客户有点扎手啊。 蔡根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参考了自己店里那群货的德行,决定还是问问灵子母吧。 “灵妈,问您个事儿呗,方便就说,不方便就算了。” 说着,蔡根把电瓶车立了起来,掏出了烟,给灵子母点上了。 低头一看那俩兄弟渴望的眼神,也给地上躺着的发了两颗烟。 灵子母淡定的抽烟,微微的点头。 “嗯,你问吧,能说的我就说。” 这就是好态度,蔡根很满意。 “灵妈,你知道萨满教吗?” 灵子母的眼皮一跳,在自己当初的小世界里,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