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看着不断砸地的曾铁军,心里面翻江倒海,犹豫不决。 如果做一个换位的话,蔡根觉得,也有可能做同样的事情。 这叫什么毁灭性人格吗? 又或者叫什么,蔡根也不清楚,或者只是一个小任性? 你抢我的糖,不顾及我感受,那么我往糖上吐口水,咱们谁也别吃。 小孩子一般都会这么想吧,就是这么单纯的想法,只是换成大人,就不那么可爱了。 举着斩骨刀,没必要召唤屠刀形态,只需要稍微用力的一割,就会出来一个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帮着自己解决问题。 至于代价是什么,一直是蔡根心里的一根刺,假装不疼,不碰就不疼。 看着曾铁军那癫狂的样子,还有自己发自内心的认同,蔡根很恐惧。 如果曾铁军是因为那绝望的力量,让他这么极端,或者说干脆。 那么同样吸收绝望力量的自己,会怎么样呢? 什么时候会变成曾铁军那个样子呢? 在自己完全沉浸在这未知力量上的时候? 是不是自己每次利用自杀大法,都是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曾铁军,变成曾铁军呢? 蔡根的脑子很乱,一些以往不愿意想的事情,在这最不该乱想的时候,全都蹦了出来。 实在曾铁军的选择,把蔡根吓坏了。 害怕他丧心病狂的毁灭这个小城市,更害怕他毁灭他自己。 因为,蔡根在曾铁军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还好,那红色的烟雾,百分百流放灵魂的天王咒出现了,结束了蔡根的折磨。 不是说解决了问题,而是帮着蔡根,非主观意愿的逃避了问题。 灵魂不可避免的,被那红色的烟雾带离了身体。 蔡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上了钩的鱼,被快速的拉出水面,无法呼吸,不断挣扎,陷入恐惧。 短暂的失神,蔡根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 这是一条路,不是柏油路,而是一条被人踩得久了,形成的一条土道。 道路两旁,全是树,不穿衣服的树。 虽然高大,但是挡不住炎炎烈日,因为没有树皮,也没有树叶,只有光秃秃的树干。 蔡根站在树下,也没感觉到任何阴凉,浑身汗腻腻的,很不清爽。 周围都是匆匆赶路的人,穿着很奇葩,衣不遮体是常态,即使穿全的,也是粗布的老式衣服。 这是到了什么时代? 不是现代人的打扮啊。 就连路人的长相,也很不现代啊。 普遍面黄肌瘦,老态龙钟,最主要的是都很脏,好像很久没有搞过个人卫生了。 说是路人,更像逃荒的,拖家带口,还有的推着木轱辘车。 蔡根稍微缓了一下神,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和别人一样,破衣啰嗦的,身上连个包裹都没有。 不知道这是做梦了,还是穿越了,找人打听一下吧。 正好旁边有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走得比较慢,颤颤巍巍。 看着那埋汰的,刻满皱纹的脸,就像写着阅历两个字。 “大爷,这是咋地了?” 老头被蔡根叫住,反应有点慢,双眼很久才找到焦距,好像旷日持久的赶路,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精气神。 看着蔡根,声音嘶哑,用力的说。 “啥?你说啥?” 说完,还努力的把腰直了直,耳朵凑向了蔡根的方向。 这才多大啊,就耳背了? 机智的蔡根瞬间想到,过去的人,食物与卫生医疗条件太差,寿命都不太长,五十都算大岁数了。 蔡根提高了嗓门,贴心的凑了过去,喊了起来。 “大爷,这是咋地了?” 这次老头听到了,因为眼神里闪烁了智慧的光芒,大声的,底气十足的回答了蔡根。 “逃荒啊,这是在逃荒啊。” 逃荒?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有必要这么有底气吗? “为什么逃荒啊?” 难道是战争年代,还是有什么怪兽? 蔡根无论什么时候,都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哪怕是在做梦。 老头一指头顶的火辣的太阳,痛心疾首的说。 “大旱啊,百年大旱啊,庄稼都死了。 村里能动的年轻人都出来了,不逃荒,都得饿死。” 哦,蔡根发现两个小细节,有点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