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园先生,您在外面呆了一个多时辰了,马上中午了,天气也热了起来,您不如先去客栈和李大人、朴大人一块吃了午饭,休息一会,下午天气凉快了一点,再到外面作画。”
一名穿着本土样式衣服,却留着朝鲜发式、说着一口流利朝鲜话的男子,走到中年男子身边,细声劝道。
“再等等,还有一会,就画完了。”
中年男子的目光依旧聚集在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画布之上,手中的画笔也一直没有停下来。
“滴、滴、滴”,蒸汽火车进站,发出刺耳的汽笛声,待车门打开,列车上,走下一群群穿着灰绿色、黑灰色、灰蓝色、白色、靛蓝色等不同制服的军人,其中,不少人身上缠着绷带,由身边的军人搀扶着,走下火车。
汉国军装分春秋、冬季、夏季三款,根据军种类别不同,又细分为野战服、作训服、礼服以及陆军、海军、警备军、民兵预备役等不同军种军服,款式众多。
抛去细微差距,汉国军服从外观上区分,主要分为三类,一类是以灰绿色色调为主的野战军服、军官制服、军常服,装备帝国陆军野战部队,根据作战性质、气候不同,军装材质和尺寸也有所区别。
第二类是海军军常服,以蓝色色调为主,搭配以灰色、白色色调,帝国海军、海岸警备队制服皆以此为设计基调。
第三类是灰色军常服,上衣主色调为灰色、
翻领为蓝色、裤子铁灰色,另外搭配黑色胶鞋或者短靴,主要装备警备军和民兵预备役。
火车上走下来的军队数量不多,总计一千余人,其中,一半以上是身上缠着绷带、负伤的军官、士兵。
即便是伤口尚未完全愈合,需要身边战友搀扶着行走,但是每名士兵、军官都穿上了崭新、整洁的军常服,头戴灰绿、灰蓝、靛蓝相间的大檐帽,帽檐正中,装饰着手工刺绣而成的帝国国徽。
上身穿着灰色、蓝色为主色调的军常服,下身穿着黑灰色直筒长裤,腰间束着黑色皮带,皮带上挂着子弹盒或者转轮手枪,脚下穿着黑色短靴、中靴、胶鞋,面目坚毅、顽强,即便身上有伤,列队行进时,仍然整齐有序,给人以强烈的冲击感和震撼感。
军队的出现,仿佛向平静的河水中,扔进一颗石子,激荡起层层波澜,商业街上、火车站附近,自发涌出一群百姓,围拢在军队队列左右,大声呐喊着、开心得笑着、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旗子,跟士兵们打着招呼,不少赶到商业街附近,售卖农副产品的当地百姓,手中拿着各色水果、加工的食物、酿制的果酒、蒸煮的糕点等吃食,用力塞到从身边经过的士兵身上。
“阿姑、阿婆,帝国军队有规定,不能擅自拿百姓的东西,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东西就拿回去吧,不然被上级长官知道,要犯错误的。”
一名肩膀负伤、年龄十八九岁的士兵,取出塞到口袋里的食物,返还到两个中年妇女手中,脸上挂着淳朴的笑容,略带羞涩道。
“自家发酵的一点米酵,不值什么钱,你们在前线打仗,流血负伤,没有你们,哪里有我们耕种的田地,孩子,听阿婆的话,收下吧,你不收下,阿婆心里难受。”
“长官...”
士兵看向带队的上尉军官。
“收下吧,是阿婆的一片心意,不算你违规。”
一名头戴大檐帽、身前挂了几个勋章的青年军官出声道:“阿婆,帝国军人当兵打仗。为的就是让咱们全体国民过上好日子,咱们只是分工不同,我们在前线打仗,你们在后方耕地、收割庄家,都是为帝国发展做贡献,这是两角钱,您收下。好好保养身体,帝国发展蒸蒸日上,以后的好日子还多着呢,您得多看看、多享享福。”
“使不得、使不得呀,长官。”
“阿婆。您就别推辞了,拿着吧,部队要去长安集结修整,后天接受陛下检阅,就不多陪您说话了。”
青年军官把钱强塞到妇女手中,不待她再有反应,快步离开。
短短四五百米长的商业街,因为自发涌来的百姓过多,一千余人的部队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算走完,当最后一名士兵离开商业街范围,经过街区的每个士兵身上,都塞满了各类吃食、特产,作为带队的连、排级军官和专业士官们,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拿出身上的零钱,塞到百姓手中,作为对百姓自发的拥护行为,表示感谢。
“智昌先生,”
“李大人、朴大人见多识广,出海访问过东瀛、美国、英国、德国,
西方诸国的军队,在对待本国国民时,也是如汉国军队这般吗?”
中年画师停下手中画笔,被刚才看到的一幕震撼住,询问道。
“不曾如此,英吉利、法兰西、德意志等西方列强,虽然政策开明,国民地位高于朝鲜,但是军队与国民之间的关系,却远没有汉国紧密。”
“天朝上国、王者之师!南美汉国才是真正的天朝上国!王国应当向汉国学习,改革开化、富国强兵、恪守华夷之分、重振东海三千里河山!”
中年画师扔掉画笔,神情激扬道。
“国内局势动荡,东瀛、露西亚等国用心险恶,尤其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