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木楼观战的孙彬没想到安南军队这么不经打,华人部队还没有发动反攻,他们先自行溃败起来。
“命令部队全体进攻,不能跑了海防总督黎裕!”
“末将领命!”
叶成林大声拱手应答,转身下楼召集部队参与进攻。
孙彬的命令通过木楼上旗兵传递到阵地上的各支部队,前线阵地的机枪手一把放下机枪握柄,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德莱赛步枪,向三个弹药手命令道:“你们留下来看守机枪,本军官要到前线杀敌!”
“大人,留下一个人守卫机枪就行,让我跟着你一起杀敌!”
安南部队一击即溃,弹药手也不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战功。
“好!你留下来看守机枪,其他两人跟随本军官杀敌立功!”
机枪手指定被踹的士兵留守,立刻对其他两个弹药手发布命令。
“遵命大人!”两个弹药手面露喜色,操起两杆老式火枪紧跟机枪手冲出阵地。
一波波华人部队冲出阵地追击安南部队,使得安南部队的溃败规模不断扩大,前军冲撞后军,一支支建制完整的安南部队被溃兵冲散,形成新的溃兵继续向后方冲撞,最后形成整个部队的大溃败。
“败了败了,全完了!”看着被华人部队驱赶而来的败军,安南部队主将吓得一屁股跌下战马。
“将军,将军!”身边亲兵看到主人落马,立刻围上前把他扶起来。
“将军不好了,唐人正朝我们这边冲来!”
陈武元刚刚在亲兵搀扶下坐上马,就听到一个坏消息。
“立刻撤退,撤回海防城里!”陈武元看到双手持刀,凶神恶煞般朝自己这边冲来的陈尚发,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将军,总督大人还在大营里,咱们要不要通知总督大人。”
“蠢才,总督大人高明远嘱,定然提前得到消息先行离开,不回大营,护卫营立刻撤回海防城!”陈武元首愤怒的瞪了眼多嘴的亲兵,挥起鞭子狠狠打向坐下战马,战马吃痛,撕鸣一声驮着陈武元肥胖的身体奔跑起来,其他二百多乘马亲兵见状,立刻跟上。
“营长,他们骑马离开,兄弟们追不上!”
“娘的,便宜狗日的安南孙子!”陈尚发喘了口气,恨恨的看了眼飞奔逃跑的陈武元,大声道:“兄弟们再支撑一会,安南人的大官在军营里,万万不能让其他人抓住他!”
“兄弟们撑得住!”黎裕是安南的大官,抓住他差不多就是立下这次战斗的第一功,追击而来的两百多山地营士兵听到捉拿黎裕,身体顿时多了股力量。
“好!活捉黎裕,打进海防城!”陈尚发大喊一声,带着手下士兵继续向前进攻。
安南部队大营中,黎裕坐卧不安的呆在营帐内,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更加惊慌不安。
攻打下龙华人营寨,黎裕原以为会十拿九稳,谁知道刚把指挥权交给陈武元,自己回到大营中还没坐稳,就听到前线传来进攻受挫的坏消息。当时黎裕认为华人部队被一万多大军包围,进攻受挫是因为华人拼死抵抗所致,因此只是命令陈武元继续增加一线进攻士兵数量,却没想到命令在前线和大营传达的短短一二十分钟内,战场局势发生巨大变化。
传达命令的军官还没有返回大营,但是随着外面溃兵的数量越来越多,黎裕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大军溃败了?”
“报!总督大人,不好了,前线部队全部溃败,我们已经被唐人包围了!”
黎裕正忧虑间,营帐中跑进一个身体受伤的军官,正是他刚才派出去传达命令的军官。
“一万多国朝大军,怎么会溃败,陈武元呢?他在哪里!”
“陈将军带着他的亲兵跑了,总督大人,一万国朝全大军完了!”
报信军官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
“本官提拔陈武元于微末,他怎能如此待吾!”黎裕悲愤的将头顶官帽扔在地上,一把骚落桌子上的所有东西,癫狂道:“陈武元误我,陈武元误我!”
“大人振作!末将誓死保护大人突围!”
回来报信的安南军官跪在地上忠心道。
“晚了,晚了!大军败了,吾有何面目见圣上、驸马!”黎裕心若死灰,拔出身上佩剑欲要自刎而死,可是剑刚刚碰到脖子却下不去手。
“总督大人国家栋梁,不可轻生呀!”黎裕的举动吓了军帐内上百名护卫一大跳,纷纷上前夺下黎裕手中佩剑,急切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此次战争失败全怪陈武元弃军而逃,错不在总督大人。总督大人千万不可轻生,国朝内忧外患不断,离开不了大人这根擎天柱!”
众多亲兵将领言词恳切,黎裕终于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保全了自己作为读书人的颜面。
“国朝时事艰难,本官便舍了个人荣辱,留着有罪之身为国朝效力。”
“总督大人忍辱负重,我末将断然不会让逆匪伤了大人分毫!”黎裕没了死意,营帐内的亲兵将领松了口气,立刻出言保证道。
农民军部队入安南以来,两方大小战事不断,不过真正的高层死伤却没有。因为农民军在异国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