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他把我强行带来枉死城的,我要去地府。”林汐念激动地点头,想着这位或许好说话。
女人并没有理会林汐念说的话,突然伸手点在了林汐念眉心处,一股寒意直入天灵盖,让林汐念不禁抖了三抖,意识到可能有危险,她急忙推开女人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与其保持距离。
手被推开让女人很意外,她神情古怪地打量着林汐念,正准备开口时,黄眉婆从深坑里爬出来,大口喘着气,一脸委屈地控诉道:“红灼,你每次都走上面,是想毁了我这枉生楼?那正好,这破工作反正我也不想干了。”
他索性开始撂担子,两手一摊两腿一放,跟条咸鱼似的躺在那,一动不动。
怎么还耍起性子了?林汐念很是纳闷,看来面前这个叫红灼的女人铁定不简单,连黄眉婆都拿她没辙。
红灼压根不吃这套,冷不丁地说:“爱干不干,反正又不是我聘请你的,你的契书也不在我这,想走你去找地藏王,正好让他回来管理枉死城,我也好落个清闲。”
听着他们的对话,林汐念很纳闷,怎么这一个二个地都想撂担子,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们,万一哪天说不干就不干,阴间还能好吗?该不会她突然就成了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了吧。
这也太……
黄眉婆耸肩:“没有枉死城镇压你那修罗真身,你早被杀伐吞没引神罚降身,封禁于无尽之海了。”
红灼冷笑:“没有黄眉婆这身臭皮囊,你不过死魂一具,是漂泊无依的艳鬼罢了,苏禾,我不能摆脱枉死城,你就能摆脱了?都不过是地藏菩萨的棋子,何必分高下。”
这又开始互相揭短了,听起来一个比一个扎心,林汐念怕他们再打起来波及到自己,悄摸摸的退离,想着能不能找到离开的出口,刚转身,一抹红影闪现,红灼拦住了她的去路,对她说:
“你生死尚不明,魂归阴间或许只是神游,这不是枉死城能受理的,我带你去地府。”
一听这话,林汐念立即喜笑颜开,“好,我跟你走。”
“什么枉死城不能受理,我看你是想借机见冥王那个老东西,算算你已经有五百年没和他见过面了,怕是早就想得快疯了吧。”苏禾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幽怨地盯着红灼。
真是好大的醋味,难怪鬼差们让她不要在黄眉婆面前提冥王,搞了半天他们是情敌啊,林汐念如是地想,也暗自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头铁,不然就这么压抑不住的醋味儿,当场就能把她结果了。
红灼也很坦然,非但没有辩解,反而火上浇油般的说:“是啊,我确实想他了,试问整个冥界阴间有谁不对冥王心生爱慕?”
苏禾恶狠狠的说:“放屁,我看食睡鬼对他就毫无兴趣。”
“一个只知道做梦的白痴,你指望她能有什么审美?倒是你这么关注她,不如我替你们牵个线,让你们喜结良缘,办一场梦中的婚礼。”
“红灼,你别太过分!”
面对苏禾即将暴走的模样,红灼根本不在意,一把拉过林汐念,手一挥,化作一道红影直入长空。
在他们离开的一瞬间,被红灼毁掉的屋顶竟然慢慢开始修复,转眼间就恢复成以往的模样。
这一幕被林汐念看在眼里,既震撼又觉得不可思议,不过都阴间了,再奇葩的事都是正常的。
转眼来到平阳大道,林汐念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路,她好奇地问:“我们怎么过去?”
该不会是用走的吧,好歹也是枉死城城主,去地府不就跟刚刚的情况一样,风一吹,眼睛一眨就到了吗?
“当然是。”红灼神秘一笑,伸手指了指身侧,林汐念好奇地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原本空空如也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辆粉嫩粉嫩的电驴子,那车的外形实在可爱稚嫩得紧,完全不符合红灼这个枉死城城主的气质。
关键她还献宝似的问:“怎么样?好看吗?我们就骑它去见桑衍。”
“谁?见谁?”
“冥王桑衍,冥界阴间的主人。”
原来他叫桑衍啊……林汐念不禁想起和冥王见面时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和红灼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不同,冥王给人一种掌控生死的窒息感,让人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林汐念好奇地问:“可如果骑这个的话要多久才能到地府?”
记得当时鬼差说过,坐车有快慢之分,主要跟支付冥币数量有关,这骑车总不能也一样吧。
红灼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了一根手指,林汐念一看立马激动地问:“一天?”
不想红灼回:“一个小时。”
这让林汐念彻底松了口气,一个小时对她而言简直不要太快,虽然她更希望眨眼能到,但红灼都同意送她去了,总不能还提过分的要求吧。
“好,那我们出发吧。”
坐上电驴子,红灼把踏板踩到了极致,只听到“嗡”的一声,电驴子化作一道粉嫩的光芒疾驰而去。
好不容易追上来的苏禾被甩了一脸尾气,他站在风中凌乱,这时,天空中厚重的云层开始飞速游走,一条条闪电不断开始穿梭,雷鸣声震耳欲聋,势要把时空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