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羡只想偷偷看会儿热闹,并不想现身。因此,听到祁元殇喊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磨牙。真想打死他啊!不过,这人是不是跟来得有点慢?花不羡哪里知道,其实人家已经和靖安侯喝了一盏茶了,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影响,又兼之担心她的“安危”,这才急匆匆出现。祁元殇服用新药之后,蛊毒已经完全被压制住,内力深厚的他,自然能听出花不羡的气息。他就是故意不让花不羡置身事外。其它女人惦记她男人,她难道一点都不紧张吗?还记得在边关的时候,一个军妓使手段爬了韩将军的床,他的原配知道了,那可是大吵大闹了好几天,最后不得已,他只能把那个军妓送去别的地方,这事儿才算了。怎么到了花不羡这里,她丝毫不着急?“清河郡主,好久不见呀。”花不羡施施然出现,第一时间和荆棘丛里狼狈又可怜的清河郡主打招呼。她今天穿了一身青绿色襦裙,头上插着澜妃才送的镶翡翠掐丝金簪,耳边两个水滴状的淡翠色耳坠,从头到脚极为清透,越发衬得那张脸清丽动人,尤其在一群姹紫嫣红之中,更显鹤立。沈清河愤恨的发现,自从花不羡现身,祁元殇的目光就根本不看别处了。此刻,她才觉得脸上、双肘都火辣辣的疼。可心里的疼,无声无息,更叫人烦闷。“不必了,如果你是来看我热闹的,那你如愿了。”沈清河破罐子破摔道。花不羡撇撇嘴,“你是谁,我犯得着花那个功夫?不过是赶巧了。不过,清河郡主方才那些举动,可真是叫本王妃大开眼界,投其所好的有,投怀送抱到清河郡主这境界的,本王妃着实没见过!”闻言,沈清河自是牙根都要咬碎了。偏她刚才所做所为,不只花不羡看见,柳湘云几个也可以作证。是以,根本无法抵赖。但是柳湘云等人的反应却和沈清河截然不同。她们几乎没怎么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幽王妃。毕竟,花不羡未出嫁之前“深闺简出”,出嫁之后,也不是太高调,顶多就是皇宫里时不时的传点消息出来。此刻见到真人,竟觉得万分惊诧。这便是沈清河口中粗鄙无知的幽王妃?根本配不上幽王殿下的无盐丑女?柳湘云定定望了花不羡好几眼,才把目光挪向地上的沈清河,讽刺的意味不要太明显!若幽王妃不好看,配不上幽王,那她沈清河怕是给幽王夫妻提鞋都不配!再观幽王长身玉立,贵气逼人,含笑的嘴角明显对幽王妃很是宠溺,沈清河就算把自己削尖成筷子,估摸着都难以插足!柳湘云特别庆幸,她今天和沈清河吵架了,不然若像往常一样凑在一起说幽王妃的坏话,岂非太岁头上动土,找死?柳湘云看花不羡时,花不羡也在看她。视线交汇,柳湘云噗通一下便跪了,“湘云参见幽王殿下、幽王妃。”她身边的几个贵女犹豫片刻,也跟着跪下、问安。这才有了几分世家贵女的样子。祁元殇眉头蹙了蹙,淡漠的喊了起。“这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回去吧!”柳湘云和四个贵女飞快爬起来,正要遁,花不羡开口了,“你们是来找美肤膏的?”闻言,几人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答。最后还是柳湘云胆子稍大一些,点头道,“回幽王妃,是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美肤膏’的大名,据说特别好用,虽……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地方传出来的,但人有高低贵贱,东西可没有。满盛京不知道多少贵女夫人手里握着银子却买不到美肤膏,今儿要不是听沈清河说这边有,我们也不敢大胆闯入这种地方……”越说,柳湘云脸上的羞赧更甚。毕竟南苑可是臭名昭著,只有那等下流好色之徒才会涉足。啊?这么一想,柳湘云脑子瞬间打结,不是吧,那幽王和幽王妃来南苑干什么?“好生回话!”祁元殇忍住咳嗽的冲动,尴尬,又理直气壮的吩咐。花不羡闷笑。柳湘云赶忙把头低下,声音恨恨的,“幽王,幽王妃,定是沈清河骗我们的!”花不羡,“她没骗你们。”这话让蔫儿的沈清河又气焰高了起来,“我就说没骗你们吧,我叔父说他来南苑玩儿的时候见过。”说完,沈清河才发现说漏了嘴,慌忙捂住!不!她叔父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被幽王知道了这种丑事,会不会对他的前程有影响?现在整个沈家,可就她叔父的官职最高了。以前她深受皇帝、皇后喜爱的时候,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叔父,可是现在……万一因为自己,毁了叔父的前程,那自己在沈家岂非更日子难过?沈家老宅现在就是叔父一家住着,沈清河之所以频繁往宫里跑,便是厌烦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但是现在,皇宫她已经进不去了。沈清河一时间,忐忑又怨愤,双手撑在地上几乎陷进泥土。好在祁元殇并没有对此说什么。花不羡刚要开口,黛青推开门走了出来,看见院外这么多人,他先是一愣,再又淡定的上前对花不羡和祁元殇行礼。端得是不卑不亢,身段婀娜。比之柳湘云几人还要有气度。“那、那是……”柳湘云旁边的唐夕柔大惊失色,杏眸瞪成铜铃。闺中女子多少都听过黛青的名声,不管是出于好奇打听还是真的出名,但是见过真人的极少。此刻,既是被他的美色震撼,也是处于礼教本能的嫌恶。唐夕柔甚至扯了扯柳湘云的袖子,“湘云,我们快走吧,我不想和他……我……回去我娘会打死我的!”“我也是!”几个小姑娘哭腔都出来了。花不羡摇摇头,看向黛青,无声询问他什么事。黛青瞥了一眼祁元殇道,“谢世子和白灵姑娘闹够了,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