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能凭做的梦就判定你母亲的去世就是有冤情呢?”皇帝沉吟了一下道。
“启禀皇上。”皇甫宴抬头道,“本来小民也不信,但是母亲身边的一个老人对小民说了实情。她现在被凶手迫害得也是生活不能自理。小民听闻大理寺卿上官清断案出神入化,能‘日审阳间,夜断阴间’,所查几乎没有冤案,若是母亲没有冤情,小民自然服气,也了却小民一桩心事,定焚香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大理寺卿上官清宴席位子离得不远,虽说没有皇甫宴说得那么玄乎能“夜断阴间”,但是人都喜欢听夸奖的话,感觉皇甫宴说的话还是很受用,遂对此人有了些好感。
“你这逆子,今天是什么日子,怎可随意捏造此等事实。你母亲是得病去世,当年御医都诊治不好,哪有什么冤情?我看你这孩子是魔障了,还不赶快滚下去,免得皇上怪罪于你!”旁边的兵部侍郎皇甫贤看着儿子皇甫宴此举,气不打一处来。
没人注意到他身旁的皇甫夫人脸上有些慌乱,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宴儿怎得如此不懂事,姐姐是我亲自伺候的,怎会有什么疏忽,哪有其他人要害她?我儿快快退下去吧?”
众人想起来,现在这位皇甫夫人是继室,已逝去的前夫人是她亲姐姐,当年姐妹情深,可是世人皆知的。从她嘴里说出话,必是不容置疑的。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指责皇甫宴无理取闹。
“那倘若有人说出凶手就是你呢?”皇甫宴冷笑一声,直逼皇甫夫人。
“你这孩子,胡言乱语些什么?你姨娘……你母亲待你如亲生,从小到大,哪一点亏待了你?”皇甫贤动怒了,一脚踢向皇甫宴,却被皇甫宴善身躲开。
“对我好?从小照顾得我体弱多病,将要死去,若不是我想尽办法离开府里,父亲觉得我今日还有命在么?”皇甫宴并不退却。
“你!逆子!”皇甫贤当着这么多人被忤逆,顿觉老子颜面何存?立刻恼羞成怒,伸手要去打皇甫宴,却被身旁的人拦住。
“莫要激动啊,皇甫大人,殿前失仪可是要治罪的!”穆云霄轻声劝道。
皇甫贤一听,吓得赶忙跪下:“皇上恕罪!”
皇甫夫人一看,也跟着跪下,泪流满面:“宴儿不要听人胡说,来挑拨我们母子感情啊?我虽说是你姨母,可疼你还疼不过来呢?你怎么能信外人的话来质疑自己的亲姨母呢?”那痛心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瓜爆出来有点大,大门大户后宅都有些腌臜之事,大家彼此都明白。但是要说谋害亲姐,毒害外甥之事未免心思太过狠毒。
双方各执一词,众人一时不知谁真谁假,都不再乱说话,纷纷看向皇帝。
“皇上,求得今日一份恩典并非易事,若非皇甫公子认为事出有因,想来不会冒着风险来殿前相求。”林婉儿却在此时为皇甫宴求情。
皇帝看看林婉儿,再瞅瞅皇甫宴,心下有了计较。
“既是赛事得冠能求一份恩赐,皇上便允了他吧?查不出来,他也说不出来什么了。”皇贵妃一向善解人意,柔声对皇帝说。
“既如此,念你有孝心,即刻着大理寺卿上官清明日起带人亲审此案。倘若大理寺卿再审不出什么,就不要再追究了!”皇帝声音中透着威严。
“小民谢皇上恩典!”皇甫宴忙跪下谢恩,他这几年查到紧要关头,线索再难往下查了,便有心放弃。但是最近真的是皇甫宴的亲生母亲连日托梦,他用了人家儿子的身体,便决定为其申冤。
大概冥冥之中也该如此,那天投壶刮那么大的风,淘汰很多人。今日想放弃之时,偏有贵人相助,索性揭穿这皇甫夫人的嘴脸吧,痛快一下嘴也好。
“微臣遵旨!”上官清即刻领旨。上午在录口供的时候,他就觉得皇甫夫人说话天衣无缝,但是却处处透着玄机。但是没有证据,只能放人。
偏他这人喜欢有疑问就追查到底的习惯。此时爽快领旨,他也想再捋一捋上午的案子,看看两件案子是否有关联。
皇甫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意,转瞬不见。
宴会已经告一段落。
“今有一事,关乎朕之爱女婚姻大事,朕欲借此机会,宣布朕之决定。”皇帝再次启口。
这时,独孤枫上前一步,对皇帝施礼道:“我匈奴此次来京都除了与贵国商议和好之事,还请求与贵国联姻,以传百年之好。今日向陛下求娶一人以示两国友好相处,结为联盟。”
“不知匈奴王看上哪家之女了?本皇为大单于做主,但要是已有婚约的,本王就不好破坏人家婚约了。”皇帝心想我话还未说完,这又来一个插嘴的,都成插嘴豆了。
当下有些不高兴了,不过这是大单于,耐着性子不能发作罢了。
“赵皇放心,坏人婚姻,亦为本王不齿。”
“那好,待朕先宣布三位公主的婚事?再商议与大单于联姻,可有不妥?”皇帝直视独孤枫,顿了一下。
“无有不妥。”独孤枫稍停了一下,又答道。
“那敢问大单于,公主里面,可有你中意之人?”
“没有,本王喜爱之人非皇室之人。”独孤枫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