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萌萌是从史家回来的七日后才算脱离了凶险,但真的达到了减肥的目的,前后她算是病了快一个月,之前贾母养的肉,可算是一次给消耗没了。整个人都瘦脱了像。 当然,危机、危机,有危才有机。老太太病倒,两圣都派心腹探望,惠贵太妃,皇后也跟着派人赏了好些补品。然后京中那些人,也是会看风向的,不管是老圣人,还是新帝的人,这会子都有点看不懂了。这算什么? 然后想想算了,不管算什么,大家都看了,那就都去探望一下吧。哪怕是做给别人看的。 所以这些日子,送礼的川流不息,当然,派来的人都是主家得力的。也都是见过老太太的,那会老太太还没醒,看到老太太都瘦脱了相,也就知道,只怕真的是不行了。 然后就有第二波的探望潮,就是真的一些老亲们。回报说老太太可能真不行了,于是大家又得再商量,这该怎么做了。于是第二波,就是各府的夫人们。 他们看的是贾母的后时代,他们都瞧不上贾赦和贾政,那么贾母若是去了,贾府何去何从?于是四王六公们,此时想的是,要不要把四王八公再凑齐了。不管贾家有没用,他们代表了一个团体。 而最特别的就是张镇的母亲和伯母一块来探病了,那会老太太刚刚清醒,这时,他们过来探病就有点意思了。 欧萌萌这些日子病得糊里糊涂的,但有一点知道,贾母真的不在了。之前她还能感受到贾母的情绪,对于自己的儿孙,对于史家,其实都能看到她强烈的情绪。有时也会影响到欧萌萌的情绪,而这回的昏迷,更像是老太太的绝决与撕裂,她把这身体完全的交给了欧萌萌,当然,还有一份记忆大礼包。这个欧萌萌很满意,不然,她真的谁也不认识了。还有一些旧事也是,总要有人提个醒。若是贾母连这个也带走了,她才真的麻烦了。 看到张侯家大夫人和张尚书夫人,欧萌萌想想,贾母倒真的见过。荣府风光时,像张家这样与代善交好的同袍亲眷,自是很熟的。这些年,三节两礼,两家下面的人也走动,不过,远不如之前亲近了。 当初贾赦的婚事,就是张侯家牵的线,他们在一代侯时联的宗,旧世家需要勋贵的保护,而新贵也需要旧世家的承认。 而后来,正好贾赦到了岁数,张侯想想就把旧张家的女儿介绍给了代善。两家两好合一好,三家的关系也就更紧密了。 不过张氏、代善先后去世,贾家就此沉寂,旧张家出京。而二代张侯夫妇也跟着去世了,慢慢,到了王夫人时代,怎么会与张家再密切往来。就维持了点面子情。 现在欧萌萌看着大张太太和二张太太不禁微笑了些,“真好!好些年没见了。之前都是青葱似的小姑娘,到如今,也是体体面成的当家太太了。” “老太太,您可还好。”大张太太鼻头都酸了。 其实代善和贾母当初都是那诙谐有趣的,很得各家小辈们的喜爱。老太太在内宅里,最是热闹,在外,那些年轻的媳妇们,其实有点羡慕张氏和王氏的。觉得老太太不搅事、不刻薄。 张氏原是旧大家出身,怎么着也不会在外说婆婆的。而王氏那会有苦说不出,干脆不说。所以这些年下来,贾母除了传出爱享受,好奢侈外,也真没什么恶名。虽说近期,她的事有点多,不过,除去四王六公,老圣人不太喜欢外,在外对她的评价也还好。 现在大张太太看到之前年轻些,但风采卓越的国公夫人现如今满头银发,富贵的圆脸现在也瘦脱了相,一下子就狠狠的被共情到了。 二张太太倒是进门晚些,和老太太真的不太熟,但也是见过的,忙上前请了安,扶住了大张太太,“大嫂切莫如此,老太太这是否极泰来,康复之后定老如松柏,松鹤延年。” 大张太太还来不及附和,就听到欧萌萌噗的笑了,摆了一下手,“真会说话,我爱听。” 二张太太看老太太这样,也跟着笑了,一般人家老太太,听到这话,就会嗔怪一下,说她‘小猴儿一只油嘴,若同她说的,自己岂不成了妖怪。’但像贾家老太太,这么直接说自己爱听,就真的有趣了,果真就如大嫂在路上说的,贾家老太太性子极好,十分宽和、睿智。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那日看到子端了,真像你们家侯爷,怎么没习武?”欧萌萌轻轻的拍着二张太太,轻声问道。 “大老爷和老爷都希望家里孩子弃武从文,长房子睿也是进士出身,现在翰林院编修;子端虽是老爷的长子,但上面两个胞姐,侄媳就偏疼了他一些,老爷看不下去了,三岁就拎到外院读书,很不像样。”二张太太忙笑着解释道。 “子睿我记得,小时候来玩,一根棍子把我的花瓶扫地上了。不过,性子真好,他怕我嗔怪,自己过来认错,说是他一个人的错。其实我看到了,一群小子玩,只不过被他扫到了。这孩子当初我就说一定有出息,张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