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史鼐夫人不忍了,凭什么?凭什么这老太婆在自己的家里,对自己指手划脚的,还要自己忍。纵是一个孝道,也轮不上这老太太来作威作福吧。一口一个次子媳妇,一个教养不当,自己的长子还在边上呢! “姑母,若是对侄儿夫妇有什么不满的,不如直说,如此这般把侄儿夫妇的脸面踩在地底,侄儿冤屈。”史鼐虽说无用,但这么半天也看明白了,他已经退无可退了。这府里日后,自己能不能做主,也在此一举了。 “那你说说,你这些年干了什么事,能让我满意?”欧萌萌冷笑了一下。 “老姑太太这话就越礼了吧?这里保龄侯府,与您的荣国府可已经是两家人了。”史鼐夫人看史鼐雄起了,更怕了,冷冷的反驳道。 “所以我这姑母是没权管你了。”欧萌萌根本不看史鼐夫人,只是盯着史鼐。 在贾家,她连邢氏、王氏、李纨都不看,更何况史鼐夫人了。儿子是我的,孙子是我的,的自是能管能打能教的。媳妇若是像王熙凤和秦可卿,一个是传承的当家长媳,一个是贾氏的宗妇,而且也当自己是真正的贾家人,她自要好好教,好好待。像邢氏,王氏,李纨是把自己真正的当成外姓人的,她自不会多看一眼。 现在,她就等史鼐的一句话了。姑太太在娘家是有超然地位的,回来是娇客。这里,有资格说她的,只有史鼐一人。这才是她的亲侄儿! “姑母,您还是回荣府荣养吧。”史鼐低头嗡嗡的说道。 “行,既然如此,那么,老太婆把该做的事,做完了,就走。”欧萌萌轻轻的摇摇头,转向了夏太监,“老内相,您正好在这儿,这是当初我那兄弟,二代保龄侯分家时的文书,当初他自知才智不足,于是一直教导孩儿们,温和守诚即可。他在世时,就想得通透,说老二愚蠢,媳妇小肚鸡肠,不堪大用。但毕竟也是亲儿子,把他们留在府中,怕他们坏事,可是分出去,又怕他们过不下去。当时难死了。所以把老身叫回,很是做了一番的布置。他也身子骨不好,一直拜托老身,看顾他们兄弟。” 欧萌萌冷笑起来,贾母是长女兼独女,最得父母的宠爱。对着两个弟弟,从小用现代的话说,就有强大的血脉压制。所以二代目保龄侯有事,也会请贾母回来商量,主持大局。而贾母也最是爱多事,当初很喜欢插手娘家的事,处处拿大。 也是这几年,荣府越发不成样,而史鼐无用,自知贾母瞧他们夫妇不上,所以来往少了。所以之前,欧萌萌才会惊觉史家早就悄不眯的和四大家族划清界线了。 但贾母之前手中可还有不少能拿捏二房的东西,这些东西,原本是准备留着湘云出嫁时,用来为湘云争取一下。但她却没想过,为湘云得罪现任的保龄侯。所以史鼐夫妇都不知道贾母还有这些东西。 “姑母!”史鼐站了起来,刚刚柳嬷嬷就说了分家文书,他们故意不提,就是想的是,老太太不会为了一个小孤女得罪他们。他哪里能想到,若是真的贾母,当然是。但现在贾母皮囊里,装了一个小学校长的灵魂呢! “当初分家文书除了我有,族里还有一份,这是你父亲为你们做的保障,所以你拦我做什么,这个我能做假?”欧萌萌冷笑了一下,把分家文书交给了夏太监,然后对柳嬷嬷招招手,让他们到自己跟前坐下,拉着湘云轻叹了一声。对着柳嬷嬷苦笑道,“柳嬷嬷,您带着湘云坐近一些,老身带伤而来,除了想在父母养老之所住几日,感受父母气息外,主要就是为了湘云的嫁妆。人生七十古来稀,老身这么大岁数了,这回受伤,也不知道能活几日,于是想趁身体还好,把该安顿的,先安顿了。” “老太太!”湘云这个是听得懂的,一下子吓道了,也知道老太太有托孤之意了。 “你乖乖的听着,以后长大了,自己再想想,就知道意思了,所以要安静的听。”欧萌萌轻轻的拍拍她的小脸。 夏太监看了分家文书,里面其实分得很细的,二房分了什么,大房除了爵位之外,公中里有什么,分给大房的私产又有什么,可见二代的保龄侯其实是很细致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夏太监把文书递给了柳嬷嬷,表示自己已经看过了,也是证人了。 柳嬷嬷看了一眼,点点头。把文书放到自己的手上,等着欧萌萌继续。 “这凭证是你母亲给我的!当时我说,这么分家,对老大也不公平,阿房宫住不下金陵一个史。外人只会说史家富贵。其实说白了,史家是人多。京中史家就有八房。保龄侯府百年分下来,产业越分越薄。传到你大哥手上,原本就不多了。再分你这么多,侯府的体面还要不要了。你母亲又给了我一张单子,那是她的嫁妆单子,说了,一些首饰,摆设都给了你媳妇,但压箱的银子、还有产业,她全部留给老大当作私产。这是她当初分配时,你们兄弟按的手印的单子,她也交给我了。里头有银两的数目,还有田产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