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殊音这才注意到,他的胳膊处有些玻璃的碎渣和血迹。
她轻轻的摸上去,“疼不疼?”
时聿看着她,轻轻的摇头。
“想到能看见你,就不疼。”
这次徐殊音更加绷不住了,她伸手抱住时聿, 趴在他的肩头啜泣着。
时聿觉得好笑,轻拍她的后背。
“好了好了,别怕,我没事。”
徐殊音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急忙问他:“手机拿出来没有?赶紧打电话吧,你现在要去包扎一下。”
“嗯,马上。”
时聿把手机拿出来,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他找到其中一个打过去,接着没一会儿别墅上方就停留了一架直升飞机。
因为附近也没办法降落,飞机专门放下来一个云梯。
黑夜中,一个男人从上面爬下来。
徐殊音靠近时聿,裹紧自己身上的被子。
从飞机上面下来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脸上也戴着面罩,在这夜晚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他走到时聿的面前,关切的问:“先生您没事吧?”
时聿摇摇头。
那人这才给时聿和徐殊音绑上安全措施,带着他们上了直升飞机。
上去之后,男人又问时聿:“先生,咱们现在去哪里?”
时聿看了徐殊音一眼,然后才回答:“先送我夫人去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去临安市指挥中心。”
徐殊音听见这话直接抓住时聿的手。
“我跟你一起。”
时聿微微握紧她的手,随后又松开。
“听话。”
徐殊音见时聿不同意,便凑过去抱住他。
“我害怕,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她料定时聿在听到自己说害怕会犹豫。果然,男人轻柔的安慰她:“...好,那你一定要跟紧我。”
徐殊音点点头,把身子的重量全都靠在时聿的怀里。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临安市里面会怎么样。
房子都坍塌的情况下,那市里会不会更危险?
而且每当遇到危险学校和医院都是重灾区。徐殊音想到了周姐,她还在医院里。
可是两人并没有留下来电话,也无法跟那边取得联系......
直升飞机落地后时聿就带着徐殊音前往指挥中心,跟一些上面的领导商量接下来的救援。
第一就是救援,现在绝大多数的人力都集中在合东救洪水,能抽出来到临安的少之又少。
也才一夜之间,临安市的负责人愁的头发都白了。
除了救援还有后续大家的住所。
反正屋子里是没法住了,全都需要到空旷的地方驻扎帐篷。
临安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不好好指挥会乱的更糟。
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时聿才得以有空找到徐殊音。
他掀开帐篷,走进去隐隐约约听到啜泣声。
发现徐殊音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他一瞬间就着了急,连忙走过去查看。
“桐桐,怎么了?”
此时她的脸通红,眼泪和鼻涕全都糊在一起。
时聿找到纸巾给她擦拭掉。
手刚摸上去就发现她的脸上意外的滚烫。
“发烧了?”
时聿凑过去,对上的她的额头试温度。
“难不难受啊桐桐?”
见他问了好几句徐殊音都没回答,时聿的心里止不住的慌乱。
“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他边说着,要把徐殊音给拉起来。
“我吃过药了。”终于,她传来虚弱的声音。
时聿一听,立马蹲下来去看她,双手捧着她的脸面对自己。
帐篷里没有灯光,只有外面亮着的巨大灯透进来一点亮。
对上时聿的眼神,徐殊音一下把头扑进他的怀里。
“时聿,不要走,我好害怕。”
时聿调整好姿势抱着徐殊音,轻轻的在怀里晃动。
“别怕,我就在这里。”
可纵使时聿说再多的话,徐殊音也并没有感受到安全感。
面对她的状况,时聿迷惑了。
不对劲。
以往徐殊音都不是这样的。
看着怀里因为发烧而通红的脸蛋,时聿低下头贴过去。
桐桐,可能对昨晚的事有了心理创伤。
人真的是一种很脆弱的动物,有的对紫外线过敏,有的对空气过敏。有的生了一场小病就死了,有的轻轻摔一下可能就重伤。
就像是徐殊音,虽然昨天被困在房子里的是他,但却是徐殊音心里有了创伤。
时聿跟她贴上,向她的身子传递自己身上的温度,好让她静下心来。
现在的她很害怕,很慌张。
而时聿能做的,就只有紧紧的抱住她。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过了很久,久到时聿都要以为徐殊音睡着了,才发现她就在自己怀里睁着眼睛双目无神。
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感受不到一丝依靠。
时聿更加心疼了,低头趴到徐殊音的耳边。
“桐桐,我们闭上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