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鬼为了抢江夙夙碗里的一块肉,冒了生命风险,来不及把肉嚼烂,就端着碗跑到外面,江夙夙拿着筷子去追他,要他把肉还回来,地狱雀跟流萤看着这一幕,笑出声,好不开怀。
丁晚来回到斋宅时,正好看到这个画面,见江夙夙追着书鬼跑,他靠着柱子笑,现在的人生对他来说才叫愉快,不像以前,如同死水,按部就班。
夜晚的风,把斋宅吹得安静下来。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破坏。
丁家的车夫睡在门房,离院门最近,打着哈欠去开门,门外的太尉府家丁见到自家车夫就催。
“有急事,快去把公子叫来。”
车夫听了连忙去寻丁晚来,正好丁晚来听到吵闹声把门打开。
“公子,府里来人说有急事,人现在在门外。”
丁晚来听后,快走了几步,家丁一见丁晚来,便皱着眉讲述。
“公子,天不亮的时候,步尚书家就来人,说要寻公子,只因昨晚步公子与公子告别后,回到家不久,便不醒人世,瞧遍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另又请了宫里的御医去瞧,也看不出个原由,是以步尚书差人来,想问公子一句,昨晚步公子与公子是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老爷特地让小的来问,还说,最好还是公子自己去步尚书家看一眼。”
听闻是步暝出了事,丁晚来顾不得洗漱,跟着家丁就上马车,上马车后吩咐了家丁,去大理寺给他告假。
到达尚书府,丁晚来即见步尚书一家急得团团转,他忙将昨晚自己跟步暝去过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都说了一遍。
步尚书听来听去,没听出不妥,想起步暝回到家后,父子俩还喝了一杯茶,当时,他也没瞧出儿子有什么不对劲,这下,他更不知问题所在。
步尚书思来想去,忙让自家的下人再去六扇门打听,看看步暝白天去了什么地方,是否有哪里奇怪。
丁晚来进得步暝的房间,见步暝躺在床上,其面色没有什么不对,唯有眼睛闭着不见睁开,步暝的娘在床边,拿着手绢伤心抹泪。
“怎么就一直不醒呢?也不见他头疼脑热,哪里有伤。”
丁晚来皱紧眉头,上手摸了摸,步暝的身体确实不见烫热,他看不出所以然。
他不想步暝不醒人世的时候,步暝的娘再哭出个好歹,宽慰了她几句,告诉她,兴许步暝是得了什么民间急症,他这就去外头找找,看看能不能替步暝寻一个能治此病的偏方,步暝的娘听了,含泪对丁晚来说了几句感谢。
离开步家后,丁晚来让车夫直回斋宅。
丁晚来没办法救步暝,但知道有人可以救他。
鬼医丹南连鬼和妖都治得好,想是不管人身上有什么奇难杂症,也难不倒他。
不过,这件事,他不好直接跟鬼医丹南开口,而是先把江夙夙拉到一边。
江夙夙听到他所求,干脆的点头,进屋对鬼医丹南说得直接。
“师父,太监的朋友要死了,让你救一下他。”
太监……
听到这两个字,鬼医丹南和丁晚来都头疼。
不管他们怎么纠正,江夙夙就是不改。
不过,这个时候,丁晚来也无所谓江夙夙怎么叫他,只要能救步暝,被叫多少声太监都不是什么事情。
鬼医丹南坐于月光纱内,看向丁晚来。
“你不把人带来,你让我怎么救他?”
听到这话,丁晚来一拍脑门儿,早知道他回来时,就该把步暝从尚书府带来。
丁晚来返回尚书府后,步尚书听闻丁晚来想带走自己的儿子,先是一愣,而后想起,他家什么都试过了,长安城里有名的大夫都被请了来,也不见有用,这个时候,恐怕只有相信丁晚来,他信两个孩子之间的情义,丁晚来但凡有一点儿办法,绝不会丢下步暝不管。
长安城内,一家出事,绝不会只有一家烦。
太尉府里。
丁旭听到自己儿子从尚书府带走了要死不活的步暝,忍不住激动的心情,对着空气骂,骂丁晚来就是个不知轻重的孽子!
他怕步暝最后死在丁晚来的手里,到时会破坏两家的感情。
古来如此,官场的人会分析利弊,这并非丁旭薄情,知道步暝出事后,他也是立马托人请了宫中最好的太医,去步家替步暝诊治,正因太医都束手无策,他才害怕步暝会死在丁晚来手里。
到时,不只两家的关系再难恢复如初,怕是丁晚来的名声,说出去也不会好听,别人只会觉得这小子身上背着条人命,身为父亲,丁旭不能不替儿子担心。
丁晚来把步暝带回斋宅后,江夙夙接过步暝,把他从月光纱下塞了进去,为探知情况,鬼医丹南一指点向步暝眉心,而后收手,看向丁晚来。
“他的病,我暂时治不了,除非,你能把他的魂找回来。”
丁晚来没听懂,皱起眉。
“魂?”
江夙夙哦了一声,看向鬼医丹南。
“师父,你是说这家伙不是生病,而是丢了魂?”
鬼医丹南点头。
“若是他的魂在地府,事情还好办,但并没有,我探他阳寿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