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了恩人的真实嘴脸后,流萤伤心绝望,也反击过几回,杀过几个想要欺辱她的恶人,但她这么做了以后,招来的是一顿又一顿毒打。
恩人恨她断了他的财路,她被带回所谓的家,一直被他鞭打,打到她体无完肤,又养好她,接着打,等打得他累了,消气了,才罢休。
为了让流萤继续替他赚钱,他开始不给她吃喝,只用给她浇人血的法子,吊着她的命,把她当成一件活玩物,送至那些有钱人的家。
后来的事,她就不知道了,她几乎没有意识,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如今又是在什么地方。
江夙夙听得把脸贴向月光纱,去看月光纱内的白衣男子。
“师父,我好想杀了他。”
白衣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
“说了多少次了,凡事不要总想着打打杀杀,杀人会被官府抓,打人也会赔钱的,你不明白吗?”
江夙夙不懂,流萤的那个所谓恩人,如此的坏,为什么师父不让自己去杀。
“可那个人是坏人啊。”
白衣男子放下毛笔,拿起写满字的纸,抛向月光纱,月光纱上显出萤女一生的遭遇,然后暗淡消失,只余月光纱的光华。
“就算他是坏人,也不该由你来杀。”
江夙夙听懂了师父的意思,高兴的把脸更近了月光纱。
“师父是打算留下流萤吗?”
白衣男子看着她笑。
“算是对你的奖励吧,亏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我跟你讲过,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妖,以后让她陪着你,你就不会孤单了。”
说完,白衣男子递给流萤一套纸剪出的衣裳。
“穿上。”
流萤双手接过,覆手间,纸衣就穿到她身上,变得像真的衣服一样,她欣喜的向白衣男子再次磕头。
“多谢先生。”
白衣男子指向江夙夙,笑了一下。
“你该谢的人是她,出去吧。”
流萤听后,走出月光纱,来到江夙夙面前,福身答谢。
“多谢了。”
江夙夙笑着摇头。
“没什么,我叫江夙夙,你以后跟师父一样,叫我夙夙就可以了。”
流萤低头浅笑,抬头看向江夙夙,觉得她比自己小。
“好。”
若非亲眼看到,丁晚来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
就算是看到了,他也很彷徨,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妖……
犹豫再三,他还是走进破庙。
“你真的是妖?”
流萤被突然进庙的人吓了一跳,直往江夙夙身后躲。
江夙夙看到来的人是丁晚来,回头对流萤笑了笑。
“流萤姐姐,他不是坏人,他是大理寺的太监,今天晚上是他跟我一起去救你的,你不要害怕。”
太监,这两个字。
不仅丁晚来听到头疼。
白衣男子也觉得头大。
流萤听闻丁晚来有份有救自己,从江夙夙身后走出,给他行了个礼。
“多谢公子。”
丁晚来到这个地方来,不是要她谢自己,他眼下只想确定一件事情。
“你真的是妖吗?如何证明你是妖?”
这个问题,让流萤一愣,看了看江夙夙后,想了想,转身之际变化出本体。
丁晚来看着眼前,嘴不自觉的微微张开,合不上。
一个活生生的女子,当着他的面,变成了一只肥羊那么大的萤火虫,飞在空中,扑动着翅膀,尾部散出的光把整个破庙照亮。
他看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为了确定自己所看到的,壮着胆子上前,摸了摸它震动的翅膀,触感真实到可怕。
白衣男子见状,抬眼笑了一下。
“少卿博学多才,为何如此惊讶?”
提到名声,丁晚来郁闷,他自认才能一般,不过是仗着家中势力,才让他在大理寺混得如鱼得水,也是机缘巧合,有了几次公道的断案,得了些虚名加身,因此觉得白衣男子对他似有嘲讽。
“我有自知之明,不必挖苦。”
江夙夙望向丁晚来,眨了下眼。
“我师父没有挖苦你啊,别人都是这么传的,师父也是这么跟我说,所以,我才知道你这个大理寺太监在长安城名气很大。”
几次教不过来,白衣男子气得轻拍了下书案。
“说了几次了,是少卿,不是太监,你就不能记住吗?”
丁晚来哭笑不得。
流萤见状,化作人形,把嘴凑到江夙夙耳边,轻声提点。
“夙夙,少卿是官职,是正常的男子,太监是身份,不是正常的男子,两者不一样。”
江夙夙不懂为什么一个两个非要纠正自己,只觉烦躁得很。
“好嘛,是太……,是少卿,总可以了吧!”
丁晚来现在无心计较这个,来破庙前,他已经将冯员外等人交到了县衙里面,此行,本是打算带萤女回去作个证,可现在这个情况,怕是不好办,如果真实上报流萤是妖的身份,只怕会落个妖言惑众的罪名。
白衣男子见丁晚来眉头紧锁,笑了一声。
“少卿不必烦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