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陈绝谈话的时候，他就隐约听到横幅小队那边传出喧闹，刚才特意又侧身察看了一下，司马、周煜鹏、傅韫杰几人面色都不太好看，一看就因为午餐安排的事闹得有些不愉快，虽然还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显然几人的意见发生了分歧。
不难猜到，估计是司马又打着穆一鸣的旗号在队伍里发号施令了，其余几人无奈服从，但难免产生一些怨言。
许墨凡从侧边过道处绕到他那一排靠右边的过道，一手搭在坐在最右边的一个男生的椅背上，一边探头往里招手。
“司马，司马。”
司马昭章扭过头来：“是不是老大又有什么新吩咐了？不是都劝他好好休息别操心吗……”
不难听出语气中的担忧。
“和你老大没关系。”许墨凡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道：“你们几个是不是闹了点别扭？”
说着，他用眼余光瞥了瞥位于司马左右仍在喋喋不休的那几个男生，也就是横幅小队里的其余几人。
司马昭章不免头疼地抬手拂了拂眼镜架，无奈而又嫌弃地点了下头，压根不想说话。
“别发愁了。”许墨凡只是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在和刚好转过身朝这边看的周煜鹏视线接触的刹那，叫住了他。
“周。”许墨凡懒得迂回，直接问：“刚才那张表，你们几个都怎么填的？”
确认司马此时已经转过去和其他人说话了，他才继续说：“司马是不是又强迫你们统一步调了？”
在发起吐槽以前，周煜鹏还不忘肯定一句：“你果然是除了司马以外，最了解他的人，而且还不怕他。”
“你们几个就怕了他了？忌惮的不都是穆一鸣吗？放心。穆一鸣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不爽。吃个午饭，怎么选都行。这根本就扯不到团结问题上面。”许墨凡开始为之后的请求进行顺理成章的铺垫。
在某种程度上，这不算交易，而是一种共赢，他也想不到，站在他们的角度，会有什么理由拒绝。
而他也并不需要所有人相让，两个就够了。
得到许墨凡的理解共情以后，周煜鹏憋不住吐槽了起来：“是这个理啊，没错。但司马硬要较真，横幅标语是他一言堂吧，连喊口号的间隔频率都卡得死死的。你也知道那标语写得有多羞耻了。喊完以后，我们几个是真不想承认自己是有组织的。只求全校没一个人能记住我们。现在连吃午饭都不得自由，心里那个苦啊……”
许墨凡乐呵呵的：“哈哈，知道你们无语，你们郁闷。其实，这问题好办。”
“还能怎么办？”周煜鹏瞬间提起了精神：“午餐安排的登记表都填完了，班委也都上交了。老班会由着我们随便改？”
许墨凡扬起嘴角，说得不露声色：“改是不可能了，但可以换。数量上还是按统计的结果来，人员之间是可以商量的嘛，脑筋不要太死。”
“换？和谁换？”
但话刚问出来，周煜鹏其实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要知道，许墨凡虽然和穆一鸣熟，但他和陈绝一样，极少和他们几个打交道，只是偶尔一起玩玩桌游，聊聊漫画和游戏，一般也是在穆一鸣攒的局里，由穆一鸣热场，几人才会有话可说。
毕竟，不管是许墨凡还是陈绝，都是男生群体里的佼佼者，品学兼优，又都是各科老师面前的红人，和他们的脾性、喜好都算不上投合，而他们本也带有部分偏见，觉得所谓好学生都自命不凡，假清高，正经刻板。
这就和他们看不惯行事淡漠，不怎么合群的温泽是一样的。
要不是穆一鸣放了话，谁再找温泽的麻烦，让温泽不痛快的话，就是在公然挑衅他，恐怕直到现在，他们也不会对脾气古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温泽和颜悦色。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穆一鸣为什么高看温泽，交他这个奇怪的朋友，但穆一鸣公开表示以后，他们也不敢再开温泽的玩笑了。
就连一向脾气最大，最有主见的傅韫杰都对温泽改变了态度，其他几人也就自然而然地默认温泽已经是他们的朋友。
许墨凡会单独来找他们，肯定是有事所求，听上去八成就和午餐安排有关系。
“你不会想说，可以和你换吧……”周煜鹏语气淡淡，许墨凡的意图确实过于明显了，他想看看许墨凡有多大的诚意要换。
他专门过来一趟肯定不是说说而已，多半有什么非要换的理由。
周煜鹏看似反问，其实是想知道许墨凡提交换背后的真正目的。
许墨凡当然也猜到周煜鹏是想探问，但他的脑子转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给出了严丝合缝，滴水不漏的回答：“来登记的人都有谁你知道的，都是和田熠欣一边的，尽想着为她们女生谋福利了。”
“你知道田熠欣和穆一鸣不对付，他看我和陈绝坐穆一鸣边上，给我们的说辞都是把盒饭留出来，只能在教室和食堂两个里面选。没办法啊，我就选了食堂。”
“但是，你不想去食堂。”周煜鹏很快接了下去，点明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但还是故意反问道：“所以？”
许墨凡知道周煜鹏已经听懂了他的话，干脆表明了来意：“所以，要不要换？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