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他也想到了另一个关于这段的小插曲。
当时,看到这句对白里的“流浪”两个字,他总觉得不妥当,还强烈建议过陈绝把它改成“征战”或者“战斗”一类的词,但陈绝楞是不改,说就是流浪。
直到穆一鸣看到后面,更了解吕逗的身世和性格,才意识到那时的主人公尚处于迷茫阶段,流浪这个词的确更符合他的气质和当时的心境。
以至于到后来,吕逗一路上每当想招揽他人就丢出一句“走啊,跟我去流浪”,穆一鸣都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许墨凡像是受到了启发,对陈绝给出的答案作了补充:“你当下所做的,决定了你以后的样子,还有以后,会不会后悔。”
穆一鸣频频点头,十分肯定他俩的总结能力:“对对对。无经历,不未来。活在当下真的很重要。不是说种一棵树,十年前没种,那就现在种吗?”
陈绝略一停顿,说:“你是想说,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太对了太对了。”穆一鸣激动得语无伦次:“陈,陈画师拯救我。”
许墨凡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所以你当下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呀?”
穆一鸣没想好,随口说:“应该是赢下下午的篮球赛吧,还有……”
岳晗可以在。
但这好像不取决于他,似乎不能算作目标,所以后半句他没往下说。
“还有什么?”穆一鸣说话很少犹豫,这让许墨凡不免好奇。
“还有……尽快找到自己真正的目标吧。”穆一鸣含糊了过去。
“哈?”许墨凡听得一脸懵:“你刚才突然停住,原本想说的真是这个吗?”
穆一鸣随意道:“不然呢?”
陈绝没太在意,肯定道:“反正有目标是好事。要找到一个可以长久努力的正确方向本身就没那么容易。不过要是你当下的目标只是赢比赛的话,那很容易啊。”
“这么看好我啊?”穆一鸣笑着说。
“搞得好像你输过一样。”如果不是了解穆一鸣,许墨凡肯定严重怀疑他是在凡尔赛。
“比赛这种东西,不好说。大家都在训练,都想赢,没有人是在原地踏步,看配合和发挥吧。”穆一鸣轻扯嘴角:“不过,我会竭尽全力的。”
舞台上,一个来自五年级的男生正在吉他弹唱,咬字模糊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饶舌,台下的人愣是没听懂一句连起来的歌词,只觉得他的舌头和一般人的不一样,不知道是歌曲的特色,还是他本人的特色。
陶芝淇硬着头皮欣赏完他近一分半钟的叽里咕噜,最后能确信的只有一件事,他唱的绝对是中文,不是粤语,更没有掺杂英语,但光看到他在木质吉他上跳舞的手,和以惊人的律动同样在跳舞的嘴了,除了感觉到很厉害,真的是欣赏不来。
她目前还有一个费解的问题就是,这个男生究竟是凭借什么俘虏一众评审的,看似很六的乐器才艺,还是宛如流浪歌手的非主流刘海和写满忧郁的一双眸子?他到底是怎么混进决赛的?
这届评委口味有点刁钻啊。
陶芝淇一看身旁的岳晗,也是一脸的欲言又止,眉毛拧成了一团,总算确定自己欣赏不来不是审美有问题。
“岳,岳晗……”她缓缓开口,还没酝酿好措辞,毕竟中伤他人是不对的。
岳晗收敛震惊的神色扭头:“嗯?”
“我就问问啊……”陶芝淇咽了下口水,说。
“你问。”
“你觉得怎么样?”陶芝淇示意了一下台上:“就这个吉他弹唱?”
“不能说不好……”
岳晗刚想往下说,陶芝淇自我怀疑地惊讶道:“你觉得好,不会吧?真是我的问题吗?怪不得周围都没人议论。草率了草率了,要不我再仔细听一下?”
说完她就凝神把目光聚焦回台上,紧绷神经,拿出高度专注的状态和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誓要跟上大家的审美。
岳晗扯她衣角,她也不理,只好自顾自地说:“我还有半句没说完呢,你听完再免打扰也行啊。”
陶芝淇感到旁边有人在嘟囔,转头说:“什,什么……岳晗,你说啥?”
“我说,刚才我那句话只说了一半。”岳晗直接说:“这个吉他弹唱吧,不能说不好,只能说糟糕。”
陶芝淇吐了口气,也放松下来:“咳,你说话干嘛大喘气啊。我就说嘛,差的它好不了。我也不是没听过好的rap,钱羲宸那段就很好啊,虽然没有乐器辅助,但比这不知道强多少。特别是听了你的解释,知道了歌词背后的意义,就觉得更好了。”
她扶额看了眼台上还在自我陶醉的吉他手,唏嘘道:“这个嘛,就差点意思了。不过长相还是不赖的。你说,身经百战的评委也会颜控吗?虽然有那么点忧郁气质吧,但这么非主流的斜刘海,也能接受?”
岳晗定睛看了看台上,然后说:“那不能够。但是这顶刘海应该是假的。”
“假发?”陶芝淇小小吃惊,但还是不以为意:“那又怎么了?因为是假发,评委就能接受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初赛应该不是这个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