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仁在端午一连串的质问下半晌没有说话。 因为他李忠仁可不是傻子,端午虽然没有拿出实质性的证据,但是端午的最后一句话,却吓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如果真像端午所言的那样,燕无双因为他而脱罪,之后再犯案被抓的话,那么他李宗仁将情何以堪? 更何况,端午说的没错,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的这位干女儿,的确很不简单。当燕无双被击毙后,各部队的高官多数为其发声,甚至向自己致电。当时他都吓了一跳,没想到燕无双竟然认识这么多人。 而倘若不是她死了,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想到,当年柔弱的姑娘,已经交了大半个中国高层军官作朋友。 只是,难道就让他这么屈服于端午吗?一个少年,乳臭未干,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而且还赢了,这像话吗? “哼!” 李忠仁冷哼一声,然后故意板着脸道:“你说的即便有些道理,但是你杀人就是不对,你说我说的有错吗?” “··············” 端午无语,没想到这位李司令竟然这么干脆。心想也罢,人家是司令,是爱面子的。 端午只能赔礼道歉道:“小子,年轻不懂事,做事情没有分寸,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码?” 李忠仁叹了一口气,心道:这端午虽然混蛋了些,但也算是识时务。 此时,李忠仁的心已经动摇了,说真的,要不是为了一口气,就为了一个干女儿与委员长翻脸,那除非是脑子有病。 当然了,不可否认的是,他李忠仁的确与委员长叫板的实力。 但是犯不上,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这个干女儿至少有八成日谍的嫌疑。 只是,他有心原谅端午,但还缺了一步。他与端午道:“即便我说这件事算了,桂军兄弟那边,我也没法交代。” 端午道:“舅舅这好办,您听我的,......” “什么?舅舅?” 李忠仁有点懵,心道:我认了一个燕无双做干女儿,我就够悔的了。我再弄你这么一个猴精的外甥了,得,你让我后半辈子还是多活一会吧! 端午此时道:“我的故事是这样的,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外甥,误杀了燕无双。今天这么一说起来,我们相认了。而你作为我的舅舅,自然是不能杀自己的亲外甥了。” “不,你这外甥我要不起。” 李忠仁紧着扑棱脑袋,这外甥绝对不能要,他闯的祸,比日谍还要可怕。 端午遗憾的道:“那你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我这辈子,从来不乱认舅舅。就是你,换一个别人,想都别想。” 李忠仁还是摇头,因为还是老命重要。 “换一个,换一个。” 李忠仁让端午换一个。 端午想了想道:“那就这样,我当着众人的面,向您老人家道歉,你以我在上海斩杀日本剑道高手,为国争光,又大闹上海,扬我国威为由,赦免我的罪,然后再说一些燕无双死得其所的话,今天这事情就过去了。” “哼!” 李忠仁都被气笑了,因为他这哪里是在赎罪?是用他李忠仁的嘴为他端午扬名。还为国争光,还扬我国威,他就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自己变着法的夸自己,而且还要说燕无双死的其所。再怎么着,那也是自己的干女儿,他这么说,老脸还要不要了? “行了,我知道了。一会你得向我磕头道歉。” 李忠仁又提出了要求。但此时却轮到端午摇头了。 端午笑道:“其实按照您这个年龄,我跪下磕一个倒是没什么。但是我还得带兵呢,我给你跪下了,我那些兄弟们不答应啊?” 李忠仁气的指了指端午道:“你可真是一个猴崽子。” 李忠仁说罢,背着手走了出去。端午知道事情成了,跟在李忠仁的身后一并走了出去。 此时众人再度将目光投来,看向李忠仁。 李忠仁等了半天,一回头端午竟然还在那嬉皮笑脸的站着呢! “下去!” 李忠仁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呵斥端午。 “啊!哎!”端午故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后快步小跑下了台阶,然后正了正军装,这才道:“李司令我错了,多谢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留下了我这颗脑袋,日后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端午向您鞠躬致谢。” 说罢,端午三鞠躬,但结果差点没把李忠仁的鼻子给气歪了,心道:你小子真特么的缺德,三鞠躬?那是给死人的! 但此时,那么多人看着呢,他也不能下去踢端午,只能沉着脸道:“念在你上海斩杀日本剑道高手有功,又征战沙场,几次死里逃生。你这颗脑袋我就先寄存在你的脖子上。但你小子可别忘了,你还欠着我李忠仁一条人命呢!” 端午连忙道:“是是是,我永远都记得您的再造之恩。如果,我说如果的话,您要是没有儿子为你送终,您的照片我帮您端着。” “滚!” 李忠仁气的直接爆粗,倘若不是端午这猴崽子在屋里把他说动了,他非得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不可。 “是,是,我这就滚。” 端午连连应是,转身冲着于军长就使了一个眼色准备走人。今天这波他不亏,李忠仁设计要剁了他的手,而他也将李忠仁气了一个半死,算是打平了。 只是此时,他刚想走,门外孙主任却带着人赶回来了。见面就质问于军长:“于军长?这小子真是你外甥?他就是端午吧?” “什么?你不说你从来不乱认舅舅吗?” 正在这时,李忠仁听到孙主任的话也火了,刚刚在屋里,他还以为端午说的是真的,从不乱攀亲戚。但此时,孙主任却说于军长是端午的舅舅。 这可能吗?虽然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