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卫兵当看到北野三十六郎杀死了中熊谷夫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北野三十六郎则提着带血的刀走了过去。 卫兵长了长嘴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哼哼哼!” 北野三十六郎疯癫的冷笑,附在那几乎吓傻的卫兵耳边道:“中熊谷夫是死在与敌军的交战中,他死的非常英勇。而你也很英雄,你是目睹这一切的人,我会升你做上尉,成为我的卫兵队长,你滴明白?” “明白!” 卫兵听到此处,连忙立正鞠躬,保持最为谦卑的姿态。因为他知道,倘若他说错了一句话,那么等待他的就将是一把冰冷刺骨的钢刀。 而与此同时,北野三十六郎则大声的命令道:“我的老师中熊阁下已经为大日本帝国战死了。帝国的勇士们,让我们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我们的英雄。全体出击,歼灭672团,歼灭敌军指挥部!” “出击!” 鬼子军官自然不知道中熊谷夫是死在了北野三十六郎之手。他们认为中熊谷夫是死在了敌人的流弹之下。 所以当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鬼子兵都显得十分的愤怒。他们纷纷抽出战刀,端起长枪跃出保命的战壕。 这一刻,东山的高炮部队再度对日军展开炮击与扫射。只是打着,打着,他们才发现子弹与炮弹被打光了。 两天的战斗令东山储备的三千多发机关炮炮弹,两万发高射机枪的子弹全部消耗一空。 子弹没有了,日军大军蜂拥而至,一场血刃之战,即将展开。 山顶的炮兵看到此处,纷纷寻找棍棒,石头,自打山上冲了下去。 此时,不分兵种,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鬼子。 他们没有接到任何命令,完全是自发的,身不由己的就自己动了起来。 因为山下是他们的战友,而日军正在疯狂的进攻。倘若他们不去救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兄弟,那么他们就会死在敌人的屠刀下。 于是他们在本能的驱使下,拾起地上的木棒,拾起了地上的石头冲了下去。 “冲啊,跟着我去杀鬼子。” 防空洞内突然杀出一队人马,他们手持剁肉的菜刀,铁锅,饭铲,扁担,各种各样的厨具。他们是炊事兵,但是在这一刻也冲了出来。 一个炮兵军官诧异的道:“老王,你们出来做什么?你们要有个三长两短,谁给我们做饭吃?” 炊事班老王一瞪眼睛:“人都死光了,我给谁做饭吃?都跟我杀鬼子,晚饭老子给你们加肉!” “好!” 炊事班,炮兵,足有一百五十多个人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向山下涌来。 而与此同时,山下672团已经与鬼子展开了一场惨烈的白刃战。 672团还活着的士兵不多,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战斗中,日军连续发起十几轮进攻,672团早已伤亡惨重。 但是日军也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在两次集团冲锋中,被672团的战士,东山的高炮部队打死打伤四五百人。所以能冲上672团阵地的也就只有千人而已。 但即便如此,672团的总兵力与鬼子也相差悬殊。672团原有一千三百多人,此时,还能保持战斗力的不足五分之二,总计不会超过四百人。 四百人与日军近千人血刃,伤亡可想而知。 北野三十六郎,更是无比蛮横的杀了过来,直扑正在与河内大队激战的端午等人。 此时端午已经一刀砍死了鬼子河内,河内大队也在端午的驰援中宣告覆灭。 一支日军直奔自己杀来,端午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甩掉战刀上的鲜血,大步向前。因为此时,已经没有撤退可言。唯有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端午发出怒吼:“我端午在此,谁想拿我的人头就来吧!” 这是一种挑衅,但其实这是端午在告诉所有正在与鬼子厮杀的兄弟们。无论他们是672团的士兵,还是独立团,或者是炮兵,炊事兵。他端午正与他们同在,今日共同浴血,生死与共。 而在这一刻,战场上几乎所有人,无论是中国军人还是鬼子。他们尽数看向那站在高高日军尸体上的端午。 端午持刀而立,浑身是血。这一幕仿佛令那些第一次看到端午一身血污的672团的士兵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个男人不是因为邋遢而穿的脏兮兮的,而是他一直战斗在最前线。他身上的血污,都是鬼子留下来的。 而且那白色的石膏脚上也都是鲜血。鲜血将整个石膏右脚都染成了红色。 这一刻有人甚至想哭,因为他们很多人都知道,端午的脚已经被大夫下达了死命令,不允许他再剧烈的运动,更不可能再上战场。 但是他还是来了,拖着一条伤腿在上阵杀敌。 而作为最高指挥官如此,他们又当如何? 他们每个人都无比敬佩的看着那一身血污的少年军官。 霍师长也是一样,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特派员。 在他以往的印象里,特派员都是梳着大背头,穿着中山装,说话尖着嗓子,走路背着手,一副高高在上姿态的官老爷。 这种人别说让他们来战场上打仗了,恐怕看到日本人都要被吓的尿了裤子。 但端午不同,端午不仅拥有超常的指挥能力,而且身先士卒。 作为这里最高的指挥官,他理应坐在指挥室里发布命令就好了。而且没有人会质疑什么。 因为他是特派员,在整个江阴要塞他的官最大。 但是端午没有,他就如同一个兵一样,冲到了最前线,而且还拖着一条伤腿。 这样的特派员,......不,是这样的男人,值得他霍守义敬佩。 他同样,攀上那鬼子高高的尸山,发出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