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正当小护士心急寻找干净的布的时候,不想谢晋元竟去而复返,并且跟布鲁克还有老算盘以及方记者,押着一个鬼子军医回来。 鬼子军医身上背着一个很大的药箱,脖子上还挎着听诊器。 守着端午的卫兵站起来保持高度警惕,倘若不是谢晋元与老算盘等人在,他们恐怕会一刺刀捅了对方。 其中一个卫兵根本不信任鬼子,附在谢晋元的耳边问道:“团副,鬼子的大夫,能行吗?” 谢晋元想了想道:“他的命在咱们手里,方记者也在,他骗不了咱们。团座的伤要紧。而且鬼子的箱子里有药,什么都有。” “是!” 卫兵应了一声退到了一旁,但是手中的钢枪,却一时一刻没有离开鬼子军医的身上。 而此时,当布鲁克看到端午肿胀而且发炎出脓血的右小腿,便抱怨上了:“我的上帝,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让你动,不让你动。伤口二次裂开是很难愈合的,而且会诱发致命的感染。倘若不是我有先见之明,救了这个鬼子军医回来,你就死定了。” 布鲁克连说带比划的,原来这个鬼子军医是他与老算盘还有方记者三个人抓回来的。 在谢晋元高声叫医务兵的时候,这三个人听到了。他们三个算是后勤人员,平时帮着照看伤员,或者协助医务兵把受伤的战士运下来。而也就在端午被谢晋元送下火线的时候,听到了谢晋元喊要医务兵,而且还与端午有关。 端午在他们的心中那是硬汉的形象,倘若不是病的极其严重,他是不会倒下的。 更何况布鲁克与端午之前就说过这件事。因为在作战时负伤极其容易受到感染的。 无论是敌人的刺刀还是子弹,又或者是弹片,都存在着大量的细菌。而一旦这些细菌进入人体后往往比子弹还有手榴弹的杀伤力还要大。 所以布鲁克在当时就决定冒险去抓一个鬼子的医务兵来。 当时,他们没有想到去抓一个军医,而是单纯的想要抓一个医务兵。 因为在鬼子医务兵的身上有药。但不想正遇到这个鬼子军医被44师的士兵踹倒就要一刀刺死。是布鲁克撞开了那名士兵救了这个鬼子军医。 当时场面非常混乱,布鲁克因为救这个鬼子军医差点没被当成汉奸宰了。是方记者与老算盘说明了情况,才把鬼子军医给要了回来。 而谢晋元也是这么想的,当听说没有药了,他打算冒险到战场上找药,恰巧遇到了布鲁克等三人,然后四个人一起押着鬼子军医回来了。 在路上,谢晋元自然也让方记者说明了情况,鬼子军医连连点头,说他一定尽力。 可以说,让一个鬼子军医为端午治疗,谢晋元也不放心。但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他们也找不到更好的医生,所以只能冒险让这个鬼子军医试试。 而此时,当鬼子军医看到端午伤口的时候,则非常的挠头。 他用日语说道:“这个伤口非常的难以处理,必须将伤口内的腐肉给挖出来,才能缝合包扎。这样的病人是需要送到后方医院静养的,否则他的这条腿就废了。” 方记者用中文翻译了一遍,但是此时端午已经听出了大概的意思,他回头道:“让他治,我还有事情要做。” “团座,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您下火线吧。有什么事情,让别人去做。” 谢晋元苦劝,他都要气死了,都伤成这副模样还不愿意下火线。 但端午却笑道:“有些事情只能我去做。治!” 端午最后一个字是用日语说的,那鬼子军医连忙点头,跪在地上为端午治疗。 一旁的老算盘笑道:“你看这小鬼子为了活命,跪在地上给咱们团座治伤。” 方记者在一旁也笑了,但他笑的却不是鬼子,而是老算盘。 他与老算盘解释道:“这是日本人的坐姿,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老算盘尴尬的傻笑:“这小鬼子真有意思,管跪着叫坐着。那他们坐着叫什么?叫撅着?” 此时听了这话,连谢晋元也笑了。 但不想此时,那名鬼子军医却从药箱内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不许动!” 两个卫兵同时据枪顶在对方的脑袋上。 鬼子军医连忙解释道:“我滴要给他挖出伤口内的腐肉,否则他的腿会烂掉的,这不是武器,这是专门挖这样伤口的手术刀,请你们相信我,我是一个医生。我的职责是救人的,而不是杀人的。” 鬼子军医紧着解释,但是两名卫兵却根本听不懂。 正在这时,却是端午道:“起开,他在给我治伤。不要大惊小怪的,丢了咱们中国人的脸。” 方记者也道:“对,对,小鬼子是这么说的,这是一种专门挖取腐肉的手术刀,并不是武器。而且你们看,团座的伤口已经耽误不得了。” 听从端午的命令,又听到了方记者的解释,卫兵退下。 而此时那个鬼子军医则冲着端午道:“阁下,我带的药品有限,麻药都在我的助手身上,所以我滴没有麻药了。接下来会很疼。你确定要治疗吗?” 端午以命令的口气道:“别废话,治!” 端午说的是日语,鬼子军医听懂了,他嗨了一声,拿出酒精棉与碘酒先为端午清洗伤口附近的血污。他要把所有的伤口看一个清楚,然后再决定如何下刀。 而这一看之下,连鬼子军医都有些紧张。因为端午的伤口仿佛用什么东西烫过,还有黑漆漆的焦黑状的腐肉。 他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会这么做。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究竟是何等的忍耐力才能承受如此粗暴的治疗方式? 他敬佩的道:“阁下是我见过的为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