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啦!嘎啦,嘎啦! 收容所的大门缓缓的打开,刺眼的灯光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收容所的正门外面。 几乎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左手或者是右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因为在这样的夜,门外的灯光简直太刺眼了。 正在这时,有守卫士兵大声的喊道:“后退,后退,所有人后退,车要进来了。” 收容所内的卫兵,被收容的溃兵,还有那些来挑选溃兵的军官,只能缓缓的向后退去。 与此同时,一辆接着一辆的军用大卡车,驶入了收容所内。 这令原本就不怎么宽敞的收容所,愈发的拥挤。人群只能不断的后退。 一辆,两辆,三辆,......十辆,二十辆,三十辆,...... 足有三十辆卡车,先后驶入了收容所内。而原本拥挤的人群,也有很多人,已经退入了屋内。 卡车上跳下来五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少尉军官。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押运清单,大声的喊道:“谁是特派员?特派员在不在?” “在这呢!” 端午招了一下手,那位少尉军官,连忙小跑到了端午面前道:“长官,军需官叶英,向您报道。这是此次押运的全部物资,请您点收。” “不看了,直接卸货。” 端午在货物清单上签字,那名少尉军官叶英敬礼,然后便命令道:“卸货!” “你们也去帮忙,卸掉一辆车,让一辆车出去,院子里太挤了。” “是,团座!” 端午命令,徐大壮,老鼾,魏永,带着自己手下的弟兄,都跟着去卸车。 三十辆大卡车,他们这么多人,却足足卸了半个小时。各种物资,罗的如同小山一样。 魏永与川军的兄弟们看到这些物资,脸上都笑开了花。厚厚的棉袄。崭新的军装,还有他们梦寐以求的武器弹药。 三十辆大车,都是这些东西。他们就跟做梦一样。 张旅长,孙旅长,还有那些等了几个小时却连一个兵毛都没有捞到的军官,此时全部在吐槽,特奶奶的,嫡系就是嫡系,在军备物资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人家竟然能调来这么多军备物资。而且连棉服,棉鞋都有。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他们叹气,嫉妒,但又无可奈何。谁叫自己不是嫡系呢? 然而,正在这时,端午却再度的站在桌子上,大声的喊道:“军装随便穿,先把自己整的利索点。让老子看看。” “哈哈哈!有新军装了,特老子的还不快点?” 魏永第一个招呼道,而那些川军,则如同决堤后的洪水一样,涌了过去。 徐大壮不屑的道:“看这些穷棒子,跟没见过军装一样?” “老大,我们也去抢,抢点吧?” 徐大壮的一个手下结巴道。徐大壮骂道:“抢个屁,那么多呢!倘若我没猜错,这些军装是按照人头分的。今天下午我就听到了消息,收容所内的人,自许进不许出。恐怕我们的武器装备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都安排好了。” “没错,这些武器装备,只能多,不能少。” 老鼾也在一旁咂嘴道。他作为这些兵油子中的长者,说话格外的有分量。所以在川军都在争抢棉袄的时候,他们这些老兵油子,就站在一旁看着。 他们的淡定、从容,再度令端午相信,这群人,一旦真的豁出命去杀鬼子,一定是最强的尖兵。 当然了,那需要他们对这一场战争有了新的触动,才会出现转变。而现如今的他们,还只是被端午用钱收买罢了。 对,没错。端午只是用了最简单,最粗暴的方法,令他们这些人为他卖命。 他们就是雇佣军,打一次仗,拿多少钱。打输了,他们死。打赢了,他们拿钱走人,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有人说,这些老兵油子油盐不进?其实并不尽然。因为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 少时,川军,老兵油子们都把军装穿好,道是像了那么一回事。 川军兄弟们都很高兴,有的人还说,他是平生第一次穿这么暖和的棉衣。 他们的笑容是真诚的。那些老兵油子笑话他们,但这不对,因为吃饱了饭闲得没事干的人,他们是绝对想象不到穷人的艰辛的。 例如那些国民政府的高官们,他们吃着大鱼大肉,喝着外国的高价红酒。在酒桌上畅想着美好的明天。然后会对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老百姓说:你们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为什么还不知道满足呢? 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就是现在的现状。 当兵也有穷有富。川军穷,地方部队穷,但是中央军却富。 所以,在中央军中的破烂,在这些川军兄弟们的眼中,也都成了好东西。 有总比没有强,而且都穿上清一色的军装,看起来,也整齐多了。 “列队!” 端午喝了一声,独立团三营,团直属特务二连,三连,分别列队。 虽然算不上整齐划一,不过看上去,总算横纵队都出了直线。 端午咂着嘴道:“今天第一天入队,我对你们的要求不会很高。但是今后,你们再给我歪歪扭扭的站着,老子就拿皮鞭抽你们!” “团座,这打仗还是要看真本事的。站队站的好又有什么用呢?” “对,就是啊!团座?” 特务二连与特务三连中,接连有人喊道。 端午扫了一眼,也没看到谁喊的,不过他不介意,而是大声的道:“令行禁止。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这四个字。因为这是我八十八师独立团的军规。我的命令,就是绝对的命令。你们只能服从,服从,再服从!” “那倘若你的命令,与咱们委员长的命令相左呢?那我们听谁的啊?” 又有特务二连的兵油子挑事。 端午斜视,蔑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