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把人都拉出来,让我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怂样子!” 端午在那些跪在地上的战俘面前,自己跳交际舞,根本没有半分要解救的意思。 谢晋元有些不解,因为在这种时候,不都应该马上救人吗?为什么团座不救? 而赵北山更是不满,因为当看到那些被杀死的战俘,他首先便是愤怒。恨不得将那些小鬼子拉起来,再毙他们一百回。 但是他们的团座呢?却如同一个神经一样的在那跳舞。而且那是什么舞蹈?一开始的交际舞,他还可以理解。之后如同请神一样的浑身乱抖,那算什么?耍猴吗? 他正要上前说两句,谢晋元却冲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命令人,去仓库内寻找幸存者。 人都拉出来了,加上之前的一共有五百五十人左右。 他们此时,一个个面面相顾,浑身散发着恶臭,说句不好听的,活着与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端午还在如同疯子一样的蹦跶,就在所有人的面前。 赵北山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的喊道:“团座,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端午看了赵北山一眼,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的道:“我刚才,是怎么了?” 赵北山、谢晋元等人面面相顾,心道:难道自己错怪这位端午兄了?刚才他是鬼上身了。 谢晋元关心的问道:“团座,您这是?” 端午频频摇头道:“我刚才看到很多人啊,他们有的没有了脑袋,有的没有了手脚,有的肚子都被人刨开了,......” “·················” 谢晋元无语,之前他还真信了,但此时一听团座这话音,明白着就是这些惨死的战俘吗? 赵北山没有反映过来,还好奇的问:“团座,那那些人就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吗?” 端午冥想了一下,然后学着阴森的腔调,道:“我们死的好蠢啊!......” “················” 谢晋元再度无语,他现在是明白了,这位团座,就是在演戏。那自己也配合一下吧? 谢晋元故意问道:“团座,不是死的好惨吗?怎么变成好蠢呢?” 端午突然抬高了几个声调,怒吼道:“军人手中的枪,就是军人的命。当你们交出手中武器的时候,就等于放弃了你们自己的命。这不是蠢是什么? 你们在赌你们敌人的仁慈吗?你们在赌你们的敌人会善待你们吗? 错了,你们现在面对的敌人,是毫无人性的野兽。他们连无辜的百姓都不放过,又怎么能放过你们这群拿过枪的战俘? 你们说!你们是不是蠢?” 端午怒吼,在场的人,尽数哑口无言。 而那些战俘,也一个个尽数惭愧的低下了头。甚至有人悔恨的痛哭失声。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投降了,日本人至少不会杀他们。但不想,他们被俘之后,别说善待了,哪怕是一间像样的牢房都没有。 他们一百人,或者是几百人,用绳索穿在一起,关押在暗无天日的仓库里。 他们没有吃的,大小便只能就地解决。他们之中甚至有人饿的去吃大便。 但是到了最后,他们也未曾能活下来。而是依旧要在他们敌人的嘲笑中,被残忍的杀死。 他们的确是蠢到家了。 “看在都是中国人的份上,老子救你们一次。否则今天晚上,老子取下的就是松井石根的人头。这都是你们欠老子的。 赵北山,把车上的吃的分给他们,让他们吃饱了继续丢人,给中国军人的脸上,抹黑!” 端午甩了一个脸子走了。任谁也不知道这位爷爷到底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不过此时,战士们也少了之前的同情,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人都解开,然后丢罐头给他们吃。 谢晋元去找端午,说道:“端午兄,虽然他们的确有错,但已经接受过教训了。我看就算了吧?” “算了?怎么就算了。谁能赔给我一个死了的松井石根?” 端午反问,谢晋元无奈的笑。 然而也正在这时,有战士跑来汇报道:“报告团座,屋里小鬼子的电台里,一个劲的响。” “老方,老方!” 端午喊方记者。 “来了,来了。”方记者从远处跑来。 端午点着方记者道:“作为一个翻译官,你很不合格啊。以后记着,不许离开我五步之内。” 方记者气的笑道:“我上厕所了。” “上厕所也不能离我五步之内,去听听小鬼子在说什么东西,然后向我汇报。” 端午呵斥,一指屋内的电台。 方记者无奈的道:“你这五根金条是真不好赚。咱们可说好了,送你们出去,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完成了,完成了,您快去吧!” 端午紧着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又换成了一副笑脸,但心里却道:“完成个屁吧,你还没教会老子日语呢。等教会了,老子再放你走。” 当然了,方记者是不知道端午怎么想的,他觉得自己早晚被这个情绪不定的端午团长给整疯了。 不过想想那五根金条,还是算了。 这五根金条,足够他到任何一个没有战争的国家去逍遥快活好一阵子。 只是,当他听到鬼子最后呼叫的时候,便觉得这个愿望仿佛已经难以实现了。小鬼子已经发现了。 在两个小时前,与他们遭遇的南川大队已经抵达了四行仓库,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68联队也没有找到,他们看到的只有北野战车中队的残骸,与销毁的大量武器弹药。 他们知道自己上当了,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车队,根本不是什么68联队的北野中队。他们是敌人。 他们很快将这个情报,汇报给了松井石根司令官。 松井老鬼子立刻下令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