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邪返回边城,到了边城附近的山脉中便收起了血鬃狮犬兽王。 骑乘兽王赶路,是为了赶时间。 相对于蓝蓝,血鬃狮犬兽王暴露的后果没有那么严重。 毕竟临近边城,人多眼杂,太多的目光关注着这座城池。 虽然兽王的暴露是迟早的事情,但他还是没有直接骑着它进城。 估摸着,青云收到自己的符信,全宗上下应该已经起程赶往这里了。 青云距离边城路途遥远,万水千山,只希望一路顺利,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他暗中用灵魂印记给那些关隘主帅下达命令,让他们这些时日注意青云的人。 如果看到青云人,不准拦截,若是青云的人遇到危险,必须出手保全,让他们顺利前往边城。 他不知道宗门的人是否会途经那三大关隘城池所在的区域,但叮嘱一遍是有必要的,以防万一。 回到城主府,见到宁王与安宁,他们的表情都充满了震撼。 安宁的眼里有种难以言说的仰慕之情,而宁王则眼神复杂。 他们已经得到消息,收到了援军主帅发来的符信。 这个青年,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通三大关隘,使得三路援军顺利开赴边城,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最令宁王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三位主帅的信中居然都提到了月无邪将那三大关隘之城内外军营主帅全部收为奴仆之事。 宁王至今仍旧难以相信,这种事情听上去天方夜谭,甚至很是荒谬。 圣王境界的年轻修行者,这就样在数日之内,接连将半步霸圣境界的主帅,大圣极天位境界的高级将领,共计百余人,全都收为奴仆。 如果不是三大主帅都这样说,他会觉得说这话的是脑子有问题,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但是三位主帅皆这样说,再加上关隘大开,援军确实正在赶来的路上,这令他不得不相信符信中的事情。 “我已给青云传去符信,让他们来边城,如今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安宁,你有空安排下,青云数十万人来到这里,总得有个安置之地。如今的边城并不太平,难免藏着暗流,需确保我宗之人的安全。” “好的,边城最清净之地是城主府所在的周边区域,到时候便在这附近安排青云的人暂时落脚吧,我会加派符甲军十二个时辰加强这片区域的巡逻。” “你让青云全宗上下来边城?”宁王神色有些不自然,“你这么做,看来青云是遇到危险了,难道太子要对青云出手不成,但似乎并不应该。” “很快就要出手了。边城战事再开,血鬃狮犬兽王便会暴露,届时,皇城的人便会知道我就是流云森林的那位符师。皇上曾与那位‘符师’有过约定,要请那‘符师’的师尊出来对付你。” “月无邪,本王不得不说,你真阴险,居然两头算计!这么说,当初在皇家学院,那些高层跪着将你送出学院,就是因为你用符师的身份威胁皇上下了圣旨?但是你当时人在学院,如何能分身? ” “我只对想对付我的人出手,不像你,为了自己的私欲残害他人。” 君无邪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寒意十足,使得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 宁王脸上肌肉抽搐,不由露出尴尬之色,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么尖锐直白的话。 因为此话题关乎着他和女儿的命运。 空气突然安静,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安宁心神紧绷,眼神忐忑,几次欲言又止。 “对不起,对于真武峰的事情,本王深感抱歉,是本王做错了,给真武峰带去了持续数百年的伤害与痛苦……” 宁王终于回应了,他服软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锋芒炽盛,强势无匹的宁王。 “别跟我道歉,说这些有何用。在你嘴里不过就是几个字,一句话,可是对于真武峰而言,却是数百年的煎熬,是每日都加诸于身的痛苦!” 宁王叹息,不再言语。 以往,一心想要谋求霸业,现在想来,千年来,自己有种偏执的执着,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有不少无辜的人成为了他谋求霸业途中的白骨。 如今发现,一切竟都是镜花水月,经过情绪的大起大落,他的心态变了,从执着中走了出来。 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已然走偏了路。 当年发誓要夺取皇权,成为大乾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为什么? 初衷便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在乎的人。 儿子的夭折,自己和王妃差点身死,还被驱赶到边远的小城池,令他对人生有了新的思考。 但是现在想来,这些年点点滴滴,为了霸业所做的那些事情,却让他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他也变成了那曾经将他逼到这一步的人。 真是讽刺。 “武安大军那边情况如何?” 君无邪打破沉寂。 “武安的援军昨日开始已经陆续抵达,如今正在休整。估计他们不会等到所有援军都到齐了才进攻。休整之后,明日极有可能会发起攻城之战!” 说起战事,宁王的神色立刻恢复了正常,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唔,他们昨日还派来了使者,说只要我大乾放弃古墓参与权,他们可以停战,本王当时便将其轰了出去。” “可以停战?”君无邪冷笑,“所谓的停战,不过是在他们的人进入古墓尚未出来的时间段内停战,一旦他们完成了古墓探寻,便会立刻发起战争。古墓,只是武安发起战争的一个附带的小目的。” 说到这里,君无邪站了起来,道:“古墓探寻之事应该提升日程了,不能再这样拖下去。” 宁王说道:“确实,古墓入口已经出现,谁也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古墓是否会发生变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