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抬眸看她,以及站在她身后的3位亲哥哥。
自从放弃所谓的亲情后,他第一次用审视的目光看他们,才发现,他们的嘴脸竟是如此的丑陋。
他自嘲一笑,所以,曾经的他是多可笑,可怜又可悲,去奢望他本就没有的东西。
裴渊语气平静:“马大婶,鱼我自己都不够吃的,分不了给你。”
马秋水愣了好一会,才满脸不可置信的怒吼:“你叫我什么?马大婶?我是你娘!就算我们断亲了,我也是你娘!”
“为了生你,我吃了多少苦!我的身体都坏了,我的整个后半生都毁了,你个白眼狼,当初生下来就应该把你掐死!”
裴渊扯了扯嘴角:“是呀,你怎么不掐死呢?”
马秋水一噎,抖着嘴唇不知道要说什么。
裴渊不管她难看的脸色,继续述说事实。
“断亲的报纸,我还留着,断亲书也在,如果你不明白断亲的意思,我可以请大队干部来给你讲讲。”
裴新国听不下去了,呵斥道:“铁蛋,你这样可就不孝了,你的命都是娘给的,要你一点鱼怎么了?把命给娘都应该的。”
裴新华也跟着阴阳怪气道:“就是,铁蛋,父母的恩情,那是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咱们做人不能忘本,不然那是要遭雷劈的。”
裴渊笑了:“啊?那你报了吗?你为父母做过什么?给他们起了房?还是给他们赚了钱?每年给他们多少粮食?”
裴新华脸色黑了下来,语气不善:“起码我们在父母跟前尽孝了,还为裴家传宗接代生了男丁。”
裴渊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们的尽孝就是让父母把你们养大,还要花钱给你们盖房子娶媳妇,这还不够,还得给你们养儿女!你们可真孝顺!”
“不过,你们别忘了,房子是谁的钱起的,这几年是谁养着你们,以及养着你们的儿女,这样算下来,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孝敬孝敬我?”
裴新华大怒,手指着裴渊:“你这个残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小心我去告你不孝父母,不敬兄长。”
裴渊已没了和他们说话的兴趣:“你们回去吧,鱼,我要留着自己吃,一两都不会分给你们。”
马秋水不干了,她想坐到地上撒泼打滚,但现在地面全是积雪,她不想弄脏棉衣。
内心极度的不甘和落差让她面目扭曲,怒吼着冲向裴渊,想去挠他的脸。
裴渊侧身避开。
马秋水因为惯性,整个人往前冲去,一下撞到了院墙上,好在她的速度不快,用手撑住围墙稳住了,并没有受伤。
裴新华看到裴渊竟然还敢躲开,气急败坏:“老五,你别太过分了,娘那是在教你做人,我们是把你当亲人才这样说你的!”
裴渊看着他那无能狂怒的嘴脸,心情突然变的非常愉悦,他准备再做一件让自己愉悦的事。
于是,他对着裴新华勾了勾手指。
裴新华以为裴渊妥协了,老五就是这样,小时候只要稍微给他一个好脸色,就什么都妥协了。
他神情变的得意,眼里有不屑,慢悠悠的走过去。
嘴里还不停的说教:“老五,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得了不少的猎物,也应该孝敬给爹娘,你呀,就是……”
裴渊看着走到近前还是在絮絮叨叨的裴新华,唇角愉悦的勾起,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拳。
还在说教的裴新华只觉有什么向他袭来,接着腹部传来剧痛,身体本能的弯腰弓起,嘴里发出凄厉惨嚎:“啊……”
裴渊左手扶住裴新华的肩,以防他因力量太大而后退,右手拳头还顶在裴新华的腹部。
他在裴新华耳边低语:“二哥,我早就想,揍你了!”
说着,拳头再次狠狠的挥向裴新华的腹部,一连3拳,又快又狠。
裴新华痛的弓成了虾米状,裴渊的手就如铁钳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让他后退不得,只能弯着腰硬挨三拳。
他痛的整个脸扭曲到变形,脖子上青筋暴起,嘴巴张着,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乔筠汐远远看着都觉得疼,这裴渊,也是个狠人!
虽然穿着厚厚的军大衣,依然能感觉到他强健紧绷的肌肉以及蓬勃的力量。
裴渊神情愉悦,眼里却噙冷光,心满意足松开左手,一掌甩向裴新华的脸。
啪。
看似轻轻的一巴掌,却极具羞辱性,伤害也挺大,裴新华被甩的踉跄几步,摔进了院子了里,倒在地上起不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马秋水3人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她微张着嘴巴,有些不明白这个残废是怎么把自家老二干趴下的。
看着倒在地上起不来的二儿子,她胸口就如被火灼烧,满脸恨意,咬牙切齿的低吼:“孽子,竟敢打你二哥,我跟你拼了。”
她挥舞着双手扑向裴渊。
裴渊表情冷漠,他身子侧了侧,避开了马秋水。
马秋水重心不稳,直接冲进了院子,压到裴新华身上。
裴新民吓住了,忙跑进院子去扶马秋水:“娘,娘,你没事吧?”
裴新国作为大哥,最是看不得裴渊目无尊长的样子,挥着拳头怒吼着冲向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