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寺庙依旧熊熊燃烧的火光映照中,杨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面前已经被捆起来的刺客们。
都是死士啊!
不过的确也只有死士才会干这种活。
“所以你们想跟我谈条件?”
他说道。
“杨生员,小的们不敢。
小的们得罪了您,自知终究死路一条,死在您手上也无话可说。
但薛濂却想毒死我们,那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小的们的确都是烂命一条,但也不想死不瞑目,阳武侯薛濂找的我们,抚宁侯朱国弼,镇远侯顾肇迹都有份。至于其他那些,您得提醒一下小的,您还想有哪些,小的就会记起哪些,至于小的们,事后您给小的们个痛快就行。”
刺客首领说道。
他们点完火就等着外面的青壮冲进寺庙,然后直接束手就擒了。
“那我要是想起吴三辅呢?”
杨丰说道。
“杨生员,就算您想不起,薛濂几个也会想起的。
咱们也用不着废话,估计此时三爷已经走了,您有本事到宁远杀了我们所有兄弟,那我们也无话可说,咱们都是战场上拼杀的,本事不够,被更厉害的杀了能怨谁?至于我们老爷,他已经在监狱,确实与此无关,但您要硬说他指使我们,那也随您的便,咱们也都不是那些婆婆妈妈的,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不过要是这样,小的们也不敢再听您的了,不为别的,至少得对得起义气。”
刺客首领说道。
“行,就冲你们这爽快,我成全你们。”
杨丰说道。
紧接着他一伸手,旁边军户立刻递给他一把刀。
刺客首领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杨生员,您不想留個人证?”
他疑惑地说道。
话说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不需要!”
杨丰冷笑一声。
这些家伙真出去作证了他才尴尬呢!
紧接着他举起刀,下一刻伴随带着火红的刀光划过,刺客首领的人头落地。
鲜血如喷泉直冲天空。
“杨生员,可喜可贺啊,终于抓到刺客,呃?”
后面遂安伯激动地跑过来,然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杨丰淡定地走到后面刺客身旁,后者默默低下头,杨丰手起刀落,刺客人头落地,因为这混蛋故意将头对着遂安伯,所以鲜血瞬间喷了遂安伯一脸。后者懵逼地看着,机械地抹了把脸,然后看着杨丰继续将刺客斩首,很快所有刺客全都人头落地。杨丰把刀还给那个军户,然后走到脸上还滴血的遂安伯面前紧接着露出春风化雨的微笑……
“刺客?没看到刺客呀?”
他真诚地说道。
遂安伯就像零零发里的皇帝般默默看着他脚下一颗颗人头。
“把这些贼人的首级收起来,回头我找人送到宁远。”
杨丰转身说道。
紧接着他看了看一名军户给他牵来的黄牛,然后径直骑了上去,从地上拎起两个加了木柄的佛郎机,然后扛在肩膀上,就像扛着两个巨型武器的游戏巨怪般,带着那些军户们昂然离开。
“遂安伯,医药费还没凑齐呢,赶紧回去给我找银子,这里关你屁事。”
杨丰说道。
遂安伯抹了把脸……
的确,以后关他屁事,他已经是受害者了,既然这样就别光自己倒霉了。
他很干脆地站起身也走了。
而此时崇祯正站在皇城的东安门楼上一脸阴郁地看着这里的火光。
不只是他,包括张国维几个也都在这里,实际上一大堆机灵的官员,全都躲进了皇城,毕竟就冲着外面这局面真要是有个火星引爆了,那大家都很难保证安全。整个内城里面,现在也就是皇城里面能保证安全了,无非就是大家一起来觐见陛下,请皇帝陛下出面安抚而已。
皇帝是不是下旨安抚就无所谓了。
反正先进来再说。
“陛下,如今局势日坏,北有建虏,南有流寇,京城刁民作乱,且饥荒已久,陛下至尊不宜居险地,臣以为当巡幸南都以避之。”
张国维小心翼翼地说道。
现在他们这些还算有些忠心的南方籍大臣,已经开始转变思想,毕竟就这局面,京城真没法待了,这虽然是杨丰挑动,但民心思变才是关键。要不是这些刁民早就想着这样干,但却因为没有带头的不敢,杨丰来了,才给了他们胆量,否则单凭杨丰不可能煽动起这样的混乱。
先有欲乱之民,才有逆贼煽诱。
前者才是关键。
现在可以说北有建虏一次次入关劫掠,南有流寇纵横五省,山东士绅又开始玩割据自保,北直隶士绅也一样开始学,京城一帮刁民作乱。
这还待个屁!
赶紧劝崇祯南下,要不然哪天真来个泾源之变,大家玉石俱焚了。
现在崇祯南下,朝廷自然也跟着南下,大家回去守着秦淮风月不好吗?干嘛非要在这里受苦?至于南方士绅担心的问题,至少对于这些真正还有些忠心的人来说用不着考虑,毕竟交税本来就是应该的。
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