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内。
杨丰昂然走向前面官衙。
这座大营就是原本的校场。
青州可是藩城,而且同时还有青州左卫。
实际上原本也有右卫,只不过永乐年迁德州,而且洪武年这里还是山东都指挥使司驻地,所以城外各种军事设施齐全。
杨丰刚进去就看到衍圣公从正堂走出来。
“衍圣公,怎么走了?”
杨丰热情地说道。
衍圣公看着后面陈昌言那自信的笑容,立刻也鼓起勇气……
“丰,丰生,我正要去沐浴更衣,你先进去向范督师讲讲如何破敌。”
他堆着笑脸说道。
“行!”
杨丰说道。
然后他径直走进正堂。
外面衍圣公拔腿就跑,转眼出了二门,搞得陈昌言一脸无语。
正堂内。
“学生见过督师。”
杨丰长揖说道。
“拿下!”
范志完很干脆地说道。
下一刻四名早就等待命令的家丁直扑杨丰,这些都是百战老兵,行动极快,两个本来就最近的几乎同时控制住他双臂,猛然向后一拧……
没拧动。
前面两个立刻拔刀。
但杨丰还是没动,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一时都停在那里。
“督师,学生身犯何罪?”
杨丰保持着长揖姿势,在两個家丁尴尬的目光中,看着范志完说道。
这时候更多士兵涌入,他们全都亮出武器,将杨丰围在中间,后面陈昌言还在催促更多士兵,这一幕让本来已经站起的范志完精神大定,又重新在他的太师椅坐下,摆出督师威严,用惊堂木一拍桌案……
“你这厮对衍圣公做了什么,衍圣公都已源源本本说清,虽说你此番的确杀敌有功,但如此恶行岂能饶过?你老老实实认罪伏法,念你是个生员,也是忠良之后,本官给你个痛快,请出尚方宝剑斩之,若敢抗拒,少不了一个凌迟之罪!”
他喝道。
杨丰笑了。
突然间他双臂一甩,瞬间挣脱两个家丁。
后者反应极快,急忙拔刀。
但还没等拔出,杨丰双手到了他们的脖子上,一手一个直接提起,就在同时周围士兵向前,但提着两个家丁的杨丰骤然向前。各种武器全落在两个家丁身上,而以其为盾牌的他,却犹如狂暴的犀牛瞬间撞开前方士兵,还没等范志完反应过来,就到了他面前。紧接着两个还在惨叫的家丁脑袋,被杨丰直接按在桌上,虽然桌案是极好的木料,但他的巨大力量也让两个脑袋直接撞穿木板扎了进去。
“啊!”
范志完惊恐地尖叫着。
那俩家丁脑袋撞穿木板时候迸射的鲜血糊了他一脸。
他本能地缩在太师椅上,双手抱头哆嗦着。
“出来!”
杨丰说道。
这时候后面士兵赶到,一把刀直接砍在他后背。
杨丰瞬间转身,一把掐住这名家丁脖子,毫不犹豫地再次撞向桌案,然后这个脑袋也扎进去了,不过因为扎的太多,桌案直接塌了,在木料的解体中三个血淋淋的脑袋一起落在了范志完脚下,而杨丰被砍开的襕衫里面露出钢板……
“这厮着甲!”
后面惊叫着。
杨丰顺手扯过范督师,然后转身看着后面家丁们。
“是什么让你们以为,这么明显的陷阱,我会连铠甲都不穿就进来?”
他说道。
众家丁无言以对。
“陈巡按,别走啊!”
杨丰喊道。
陈昌言已经和衍圣公一样拔腿就跑了。
估计他已经明白衍圣公为什么死活不肯留在正堂等着对质了。
这万夫不当之勇真不是吹的啊!
杨丰把范志完向前一推,为首家丁赶紧扶住,后面家丁立刻保护住他们的范督师,而杨丰则淡定地坐在范志完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悠然地看着面前他们。范志完这时候也冷静下来,在家丁保护中,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这个画风狂暴的家伙。
“范督师,我究竟身犯何罪?”
杨丰说道。
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叼着。
“你勒索衍圣公二十万两银子,你说你身犯何罪?”
范志完喝道。
家丁们瞬间两眼放光。
很显然银子这个词触发了什么。
“啊,这个啊,我承认我的确劝说衍圣公主动掏出二十万两,作为孔孟骑士团用度,但这是他自愿掏出,我只是劝说了一下,而且他身为孔孟骑士团大团长,负责骑士团用度,这本来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更重要的是。
这关你们屁事啊?
这关朝廷屁事啊?
银子是衍圣公掏的,用处是作为孔孟骑士团用度,给我们保卫孔圣陵寝和各地文庙之用,他作为孔圣后代掏银子给我们保卫他祖宗陵寝,保卫地方上祭祀他祖宗的庙宇,这是他孝心,跟外人有什么关系吗?他掏银子,我们负责打仗,这有什么错吗?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至于他是怎么掏出的,这难道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