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如脸上笑容敛去,轻声道:“当年我与薛麟离开洞虚山秘境时,遇到紫阳宗齐宏拦路,幸好被莫惊春莫师兄所救。”
“离开秘境后,我本想待陈师兄出来后,向师兄道谢,但师兄却失陷在秘境之中,无奈之下,只能作罢。”
“回到宗门后,我从门中换来两颗筑基丹,筑基成功,从那之后,便安心修炼,为了宗门任务,四处奔波。”
“直到十年之后,才从莫师兄处得知,陈师兄竟然从洞虚山秘境中活着走了出来,并且成功筑基,挫败了紫阳宗的阴谋,便想上门拜访。”
“可惜恰逢师兄闭关,始终无缘得见,今日才有机会向师兄道谢。”
“若不是陈师兄当年率领我等闯进秘境内环,妾身不可能收获足够的灵草,换取筑基丹……”
宋清如凝目看着陈渊,声音温柔,将过去十余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陈渊心中升起一丝异样之感,他本是出于礼数,与宋清如寒暄两句,却没想到此女事无巨细,将过往经历一一相告,似是好友间倾吐心声一般,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顺着往下说:“宋师妹不必客气,当年若无宋师妹、薛师弟、贺师弟以及天罡剑宗三位道友相助,我也无法凭借一己之力,进入内环寻找灵草,此乃互惠互利之举。”
“只是没想到师妹竟然与莫师兄相识,我与他是多年好友,师妹只需让莫师兄递一句话,陈某出关之后,自会登门拜访。”
宋清如笑了笑:“有缘自然相会,何必强求?”
她说话时,一直看着陈渊,眼神很是温柔,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陈渊心中感觉更加怪异,宋清如的眼神让他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熟悉是因为他曾经见过,陌生则是因为他只在前世见过。
陈渊前世有过不少女人,既有逢场作戏,但也有真心相爱,这种眼神分明是暗含情意。
只是现在他一心求道,对男女之事丝毫不放在心上,身边女修也不多,从未再见过这种眼神。
他心中很是纳闷,与宋清如交集很浅,宋清如怎么会对他产生情意?
陈渊脸上笑容有些僵硬,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说道:“此战极为凶险,宋师妹一定要多加小心。”
宋清如微点螓首,眼神却始终不离陈渊半分:“多谢师兄提醒,妾身省得,师兄也要小心行事。”
陈渊点了点头,沉默下来。
宋清如也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她忽然说道:“薛麟两年前因走火入魔而死,他与我一样,离开洞虚山秘境后,从门中换取了两颗筑基丹,筑基成功,又得到家族支持,五年前就修炼到筑基初期巅峰。”
“但他一直卡在中期瓶颈之前,心境不稳,闭关时走火入魔,神魂被外魔吞噬。”
陈渊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此事,只能继续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薛麟竟然走火入魔了?真是可惜了……”
宋清如轻叹一声:“此事也怪我,当时我与薛麟差点就要订立婚约,但我要求他必须突破中期瓶颈,才会与他结为道侣。”
“他心急之下,强行冲关,失败之后,才招引来外魔。”
“若是我不提这个要求,也许他就不会强行冲关,走火入魔了。”
“此事发生之后,拓州薛氏对我极为不满,只是顾及我族中长辈,以及我凌云派弟子的身份,才没有找我的麻烦,但背后却是散播流言,让我背上了一个克夫的名声。”
陈渊皱眉道:“修仙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就算没有此事,薛师弟也会冲击中期瓶颈,岂能怪罪到师妹头上?”
宋清如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与薛麟的婚约,是云州宋氏与拓州薛氏两家联姻,我才向薛麟提出要求,他便在闭关中走火入魔,薛氏难免会怪罪到我头上。”
陈渊心中一动,莫非是他理解错了,宋清如只是想向他求助?
但他与薛氏并无交情,帮不到宋清如,而且与魔修决战在即,他也无暇分神,在这种事情上浪费精力。
陈渊心中思索,应该如何婉拒,宋清如忽然一笑:“让师兄见笑了,这些事情与师兄无关,只是今日六大宗门与两大魔宗决战,我修为低微,不知能否在此战中活下来,担心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师兄,才一吐为快,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师兄见谅。”
她对陈渊行了一個万福之礼,转过头去,眺望着远处的万里碧空,轻声道:“其实在洞虚山秘境中,我便喜欢上了师兄……”
陈渊面露讶色,看向宋清如,她双颊微红,两手绞缠在一起,放在身前,目光一直看着远处,口中继续说道:“我资质不佳,只有伪灵根,陈师兄是散修出身,应当知道修炼资源何等珍贵,像我这样的伪灵根修士,至少需要两颗筑基丹,才有机会筑基成功,而且失败几率不小,即便身为宋氏嫡脉子弟,也不可能得到筑基丹。”
“莪只有通过升仙大会,才能进入凌云派,有筑基的机会,是以自小便埋头苦修,从未进入过修仙界,甚至没有在凡间行走过,只是偶尔与长辈切磋,积累斗法经验。”
“幸而祖父赐予我一张伪符宝,我成功通过升仙大会,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