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李驹有逃走呼救的机会,陈渊不敢有丝毫留手,直接施展出巨灵身秘术,全力一拳,将李驹打得粉身碎骨,发出一声惊天巨响,但在阵法遮掩之下,没有传出分毫。
他动手速度极快,兔起鹘落之间,李驹便身死当场。
任曼刚刚走进大门,还在担心陈渊能否胜过李驹,结果转头就看到李驹被陈渊一拳毙命,毫无还手之力,惊得花容失色,愣在原地。
陈渊动手之时,气机外显,修为竟是筑基后期!
他离开幻月坊市之前,修为只有炼气十层,二十余载过去,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筑基后期修士,距离结丹只有一步之遥。
二十年对凡人来说很长,但对筑基修士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能修炼到筑基中期,已经极为难得了。
积蓄真元倒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勤勉修炼,炼化天地灵气,总能一步步熬到筑基前期巅峰,若是再服下几颗丹药,这一过程还能大大缩短。
但横亘在筑基中期之前的瓶颈关卡,却是让修士痛不欲生。
除了天灵根修士能毫无阻碍的跨过去,就连地灵根修士,也会被瓶颈困住。
想要跨过瓶颈,不仅要看修炼根基,还要看机缘心境,玄之又玄,不可言说。
有的修士游山玩水,忽有所悟,便能破开障关,在凡间留下一段仙人传说。
有的修士感悟天地,勤修不辍,但瓶颈依旧牢不可破。
机缘到了,也许三五年间就能跨过。
机缘不至,顿步二三十年也属寻常。
筑基后期瓶颈更加困难,非根基牢固、真元精纯之辈不可打破。
陈渊只用了二十余年,就积蓄庞大真元,连破两道瓶颈,修炼到筑基后期,就是不受瓶颈困扰的天灵根修士,也不过如此。
但他可是散修出身的伪灵根修士,甚至通过升仙大会,方才进入凌云派,修炼速度为何如此之快?
任曼如坠梦中,心神恍惚,只觉眼前所见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她却不知,陈渊乃是法体双修,只要肉身足够强横,就不会遇到瓶颈。
不过修士肉身孱弱,需要珍稀灵物,才能强化肉身,增进修为比寻常法俢破境还要艰难。
但陈渊有玉珏在手,引动周天星辰之力伐骨洗髓,淬炼肉身,又屡有机缘,不缺灵草丹药,修为进境自然极快。
……
陈渊将李驹识忆快速查看了一遍,然后放出一丝真元,绞碎神魂。
与此同时,他抬手将李驹储物袋摄入手中,屈指一弹,一只火鸦飞出,在宅院中飞了一圈,将李驹散落一地的尸身烧成灰烬。
抹去痕迹后,陈渊抬头看向心神恍惚的任曼,沉声道:“任道友,李驹已死,归元宗马上就会察觉,我们现在就离开幻月坊市。”
任曼终于回过神来,看向陈渊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之色:“妾身这就去将羡机唤来。”
知道陈渊修为之后,特别是陈渊一拳毙杀李驹,让她很难再将陈渊当成好友来对待。
陈渊摇头道:“事不宜迟,我与道友同去。”
他收起李驹的储物袋,当先走出宅院,将散布在四周的阵旗收回,然后与任曼来到他租下的丁三四七号洞府,与曹羡机会合,一同往幻月坊市外走去。
三人脚程极快,仅用一刻钟时间,就走出了幻月坊市,然后驾起遁光,来到一处数里外的一座荒山上,方才停下脚步。
陈渊对任曼拱手一礼:“多谢任道友将李驹诱至洞府,陈某才能灭去此獠。”
“但经此一事,道友与贤侄为逃脱归元宗追捕,只能离开幻月坊市,陈某心中过意不去,这一颗筑基丹聊作补偿,还请道友收下。”
他一抚储物袋,拿出一个玉瓶,抬手送了过去。
陈渊说出“筑基丹”时,任曼与曹羡机脸色俱是一变。
曹羡机看了一眼玉瓶,藏在袖中的双手攥成拳头,但很快就移开目光,神情勉强还能维持平静。
任曼盯着缓缓飞来的玉瓶,眼神不断变化,红唇紧抿,放在身前的右手捏住左手,指节泛白,微微颤抖。
忽然,她长叹一声,抬起双手,接住玉瓶,对陈渊行了一个万福之礼,轻声道:“陈道友离开幻月坊市之前,就对我夫妇二人多有关照,四年之前,又有赠丹之恩,今日之事,只为回报道友恩情,妾身不应收下这颗筑基丹。”
“但怎奈妾身还有一子,羡机求道之心甚坚,而妾身只是一介散修,实力低微,无力为他铺陈前路,日夜忧心,心焦如焚,只能厚颜收下此丹。”
她紧紧抓住玉瓶,转头对曹羡机说道:“羡机,还不谢过你陈叔父!”
曹羡机深施一礼:“侄儿拜谢叔父!”
陈渊正色道:“且不说我与道友相交多年,道友与贤侄在幻月坊市生活多年,却因陈某之事,远离此地,多年人脉交情,一朝散尽,还与归元宗结下仇怨,一颗筑基丹实在算不了什么,恩情一说,休要再提。”
任曼张了张口,但见他态度坚决,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这份感激深深藏在心底。
陈渊问道:“此地不宜久留,道友与贤侄可有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