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你相信我,你爷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他可能只是暂时受了伤,留在某个地方养伤呢,等过段时间就会平安回来的。”顾亮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满脸泪痕的少年,心中满是心疼。此时他正耐心的安慰着许灵均,只为能让他能好受些。他轻轻地拍了拍许灵均的肩膀,试图用言语来安抚他受伤的心。
许灵均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微微颤抖:“真的吗?可是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爷爷还是一点信都没有……”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
顾亮紧紧握住许灵均的手,一脸坚定地说道:“当然!你要相信自己的爷爷,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都没事,这次他也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努力给许灵均带来一丝希望,希望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许灵均听了顾亮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他喃喃自语道:“都怪我,要是我没松口,我爷爷也不会答应我爹全家人一起搬去湖州的。要不是担心我路上出问题,我爷爷也不会亲自过去探路的。都怪我,顾亮,你知道吗!我爷爷虽然看上去严厉,可是他最疼我了,他若是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见许灵均又消沉了下去,顾亮连忙继续安慰道:“别担心,你爷爷水性好,那几个下人都能活着回来,你爷爷又如何不行,在等些日子,你爷爷定会回来的!”
许灵均感激地看了一眼顾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虽然他内心深处仍然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但如今的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什么东王公、西王母,什么释迦牟尼、玉皇大帝,许灵均都在心中虔诚的拜了一遍,就连他从母亲那里听来的默娘故事,他也诚心诚意地向这位海上女神祈祷着,希望她能够保佑自己的爷爷能够顺利度过这个难关,逢凶化吉顺利归家。
顾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才半个月没来许府,许府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他今天一进门就发现许府的气氛很不对劲,整个宅院死一般的寂静,就连给他带路的下人,说话音量都极其克制,仿佛跟做贼一样,大气都不敢出的那种。顾亮来许府这么多次,早就和下人互相认识,他本想问这个下人是怎么个一回事,可这位下人却吓到连忙急摆手,说自己什么都不敢说,让顾亮自己去问小少爷。
顾亮无法,便直接来到了许灵均的书房,平日里只要许灵均在家,他就一定会在书房。可谁知,这天许灵均竟破天荒的不在。
在许灵均的书房等了一刻钟后,顾亮终于见到了匆忙赶来的许灵均。然而,当看到许灵均的那一刻,顾亮却被吓得不轻。他从来没有见过许灵均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只见许灵均的眼睛红肿,面容憔悴得吓人,原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脸颊竟然深深凹陷了进去,像是遭受到了人生巨变。
事实也正是如此,许灵均的确遭受到了人生重大变故。
半个月前,许府一家人准备搬去湖州,计划走水路。但许财主打听到中间有一段水路有问题,当地出现了百姓起义攻下了当地县城,还封锁了水路。为了避免他们一家人航行到一半遇到这种事,许财主便决定自己亲自带手下提前过去打探一下,看能不能打点一下或找到其他路子通过。
可谁知船还未航行到有问题的地方,许财主的船就被人围住了。许财主本想靠着自己多年走水路的经验游说一下,可谁知这些人不讲武德,说此处水路不许任何人通行。不仅如此,这些人不让许财主的船过去也就罢了,他们还竟想将许财主的船给扣下。
许财主当然不肯,他运货这么多年遇到什么地头蛇和漕帮都有,要不是交过路费,要不是直接不让走让原路返回,但无冤无仇直接扣船的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令许财主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并非是什么漕帮,而是当地造反的百姓。他们根本不讲什么所谓的道义与规矩,尤其是对待那些富有的人更是如此。他们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认为这些富人都是剥削者、压迫者,因此对他们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所以眼前拥有这么大一艘船的许财主便成了他们发泄怒火的目标,见许财主不肯留船,竟直接动起手来。
虽说许财主这边带了十几个手下出门,但围堵许财主的百姓有上百人之多,所以许财主这边的人很快就扛不住败下阵来。
眼见扛不住,许财主只好下令让手下放弃船只,各自跳江逃命去。只不过许财主为了掩护跟了这么多年的手下跳船,自己则上前抵挡了一阵。
根据逃回莲花镇的两个许财主手下所言,他们这些人跳下江后由于江水湍急,外加船上有人丢东西袭击,所以很快就各自失散。而他们当时最后一眼看到许财主时,许财主身上已经受了不少的伤,血水从他的衣裳中渗出,很是吓人。
还好的是他们亲眼见到,在最后的一瞬间许财主成功突围,跳到了江里。再后来他们十几人成功汇合了六个人,六个人装扮成了当地百姓模样,在岸边沿着江寻了一天一夜,试图找到许财主的踪迹。然而,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寻找,他们并未打听到任何有关许财主的消息。
由于打听不到许财主的消息,他们六人分成了两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