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郑如霜的话,云晚意并不是完全相信。 安抚了一番,从客房出来,她立刻叫寒露亲自去郑如霜说的地方,仔细打探。 常景棣在外边等云晚意,看寒露匆匆出去,疑惑道:“她说了吗?” “有些奇怪。”云晚意把郑如霜的话说了一边,道:“她遮遮掩掩,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寒露查过就知道。”常景棣不以为然,一点也不关心陌生人:“许是跟家里不和谐,想要避开吧。” 云晚意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她衣着打扮和谈吐都不差,却不想回家见到父亲,难道和我当初一样?” “没准。”常景棣拉着她的手,柔声道:“给你准备了甜汤,你试试看。” “不是才吃过吗?”云晚意摸着肚子,道:“吃不下去了。” “我按照师父留下来的方子做的。”常景棣伸手给她看:“我没给人做过汤,你要不要试试看?” 他手上有一道烫出来的痕迹,不算严重。 也是,常景棣养尊处优多年,都是别人伺候他,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为过。 他哪里下过厨房,这算头一次。 云晚意又好笑,又有些感动:“这些东西交给下人来做就好,你何必亲自动手?” “师父的方子,不好交给别人。”常景棣委委屈屈,道:“你真的不打算试试啊,熬了半个时辰的!” “试。”云晚意满是无奈,避开他的烫伤,和他双手交叠:“师父还给你留方子了?” 常景棣嗯了一声,道:“师父担心我照顾不好你,说你小时候受苦,有孕后或许会勾出病根。” “所以师父留了好几种方子,叫我换着炖汤给你调理身子,前几日都在忙,今日总算有空了。” “补身子的方子都是因人而异,算不得秘方,交给寒 露和立秋吧,她们也不是外人。”云晚意说着,不免想到算卜子。 “也不知道师父和山涧道人现在在哪儿,可还平安,师父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会通信?” “说了。”常景棣避开云晚意的视线,随手摘下小径旁的花,别在云晚意发间,道。 “师父说会不定时的传信报平安,不过,我们从上城离开换到这儿,还没来得及告诉师父。” “师父的信得先送到上城,上城的人再转送来白马镇,这一去一来又是个把月的时间。” 云晚意没发现不对劲,叮嘱道:“那你可要盯着些,别错过了。” “好。”常景棣拥着云晚意,道:“娘子尽管放心,为夫都瞧着呢!” 他担心云晚意继续说起算卜子,朝外看了眼,转移话题道:“寒露怎么还没回来?” “初来乍到,没有熟人,打听事情并不容易。”云晚意喝着甜汤,赞道:“别说,你这个汤熬的还挺是那么回事。” “那是自然。”常景棣松了一口气,道:“方子是师父给的,东西全是一顶一的……” 两人说着话,云晚意也没继续纠结算卜子的事了。 一碗汤喝完,寒露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进门喘了口气:“夫人,爷,奴婢打听清楚了。” “不着急,慢慢说。”云晚意给了她倒了一杯茶,道:“这不是在上城,也不是王府,没那么多规矩。” 寒露没推辞,一口气喝完整杯茶,道:“那郑姑娘说的话,的确是真,她的外祖母蒋氏老太太,就住在距离咱们这儿不远处的巷子。” 说起来,事情让人唏嘘。 寒露费了好一番功夫,总算将事情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着蒋老太家里原先也是医药世家,蒋老头是入赘蒋家得学徒,医术不错,可惜尝草药误 食封喉毒草,没救过来。 蒋老太太和独女相依为命,早些年她女儿救了一个外地来的公子,两人日久生情。 后来蒋老太的女儿跟那公子成亲,远去孤叶城。 那公子家世不错,自己也有本事,一路往上爬,竟然成了孤叶城的巡抚大人。 早些年,蒋老太的女儿念着她年纪大了,几番想将人接到孤叶城中住。 可惜,蒋老头的坟在此,蒋老太念旧,想守着蒋老头和家中得祖业,不肯离开。 十几年过去,蒋老太的女儿高龄有孕,却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蒋老太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便是郑如霜。 郑如霜的娘难产死时,她八岁了,懂得很多东西。 这些年,郑如霜一直以为,她娘那么大年纪还要生孩子,全是被她爹郑旭升给逼的。 何况郑旭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