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去作诗吧,赴会之前学府老师有考过我们的学问,当时便出了一道以芍药为题的辞赋。” 容棠抓到关键词:“芍药?折花会第一天盛承星以芍药出题?” 卢嘉熙愣了一下,呆呆道:“啊?对啊。” 容棠没说话,柯鸿雪笑盈盈地一摇折扇,顺走他盘子里一颗荔枝扔进嘴里,慢悠悠道:“怎么样?世子爷现在可有兴趣出院门了?” 容棠抿了抿唇,些许不悦涌上心头。 仁寿帝后宫充实,对皇后虽敬重礼爱,但王皇后毕竟将近四十岁了,很难再有身孕。 蕙贵妃跋扈,母家势大,生下两位皇子,幼子更被术士妄言出生便是旺帝星的,她在宫中,虽非皇后,却也差不多了。 牡丹是花中皇后,芍药是花中宰相,二者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国母和宠妃。 盛承星此次折花会的主题有芍药并不奇怪,可他竟用芍药做了开场,实在是——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容棠神色冷了下来,宿怀璟道:“棠棠不想出去就不去,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容棠摇头:“不,一起。” 柯鸿雪立马就笑了:“走走走,一起去看看,今天揽月阁里来的可是近日来京中最火的梨园紫玉班, 我惦记好久了都。” “➾()” 容棠一愣,偏过头看向宿怀璟,却只能看见他挺拔的轮廓和俊俏的侧颜,一时间心下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沐景序回道:“五殿下身体不适,在房中休息,这几天都不会跟我们一起。” 宿怀璟神情松懈了一些,正要带着容棠继续往前走,却见柯鸿雪摇了摇扇子,红冠公鸡似的神情傲慢又带着一些轻微的鄙夷。 “所以我说,学兄你眼光是真的差,盛承厉那小子这两个月来又得病又受惊,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也就你把他当眼珠子一样待着。” 卢嘉熙垂头盯着脚尖,一个字没敢吭声,假装自己没听见什么大不敬的发言。宿怀璟神色带上了几分清浅的诧异,视线在两人中间打了个转又收了回来,牵着容棠的手向前走。 唯有容棠,表情一点都没变,听见跟没听见一样。 柯鸿雪看不上男主,他不仅看不上盛承厉,他甚至看不上仁寿帝的所有皇子包括仁寿帝本人。 不过这话传到有心之人耳朵里,很容易被说成大逆不道,柯探花不屑于跟别人说。 容棠倒是听到过几次,却也好奇,问他:“既然你不是真心服从盛承厉,为什么要为他付出这么多?” 不仅请动了柯太傅为盛承厉背书,更是大把大把的金银散出去替他结交人脉,那样一个满脑子风花雪月的浪荡子竟也甘心去国子监领了少傅职位照看着五皇子。 其心日月可昭、天地 可表, ✎(), 断然想不到他压根就看不上男主。 柯鸿雪听完他的问题却只是笑,目光穿过天际,迢迢落在繁星中不知哪一个定点,反问:“除了他还能选谁呢?” 二皇子背后有高人相助,三皇子跟六皇子背靠兵马大元帅不缺谋士,七皇子年幼,四皇子又委实不中用,连夺嫡的入场券都拿不到手。 挑来挑去,这偌大皇宫中,竟只能挑出一个盛承厉。 柯鸿雪端起酒杯,仰头遥敬月光,没看容棠,而是笑着说:“世子爷,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大虞皇宫,才正如这夜空,繁星闪烁,月色溶溶。” 那是最好的时代,想一想都恨不得沉溺于梦境的时代,却永远地毁在一场叛乱之下,再也不复存在。 - 四月春光正好,湖心岛上有风,水波荡漾,上午的光落在湖面,又映照出阵阵如海市蜃楼般涟漪的光景。 戏曲声自阁内传出,容棠一行五人穿过杏花林进到揽月阁,便由小厮引进了楼。 盛承星正倚在三楼栏杆上,满面笑颜地垂目看着一楼红台上正上演的曲目,那表情说不上傲慢,却莫名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跳脱于他儒雅博学的虚名之外,更像一个自知生就高位,所以立于群山之巅俯瞰人间的顽劣稚童。 容棠不是很喜欢他,跟盛承鸣比起来,他甚至更不喜欢盛承星。 可盛承星站在栏杆上,一双眼眸漫无目的地转,一眼瞥见容棠,笑着一扬手,便做出个口型:“表哥。” 没办法,容棠只能上去。 柯鸿雪跟沐景序向三皇子见了礼,盛承星连头都没点,亲亲热热地走到容棠身前,拦住他的礼数,双手交叠握住他手就做出一副很亲密的样子寒暄:“表哥身子可好些了?阿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