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屈才了。先前比过脚力、验过内功,眼下咱们再来比比兵刃,你使什么趁手?”
娄之英惊道:“晚辈怎敢在剑圣面前班门弄斧?”
胡布施道:“休要矫情,只比划比划,又不争什么输赢,你擅用什么,宝剑还是名刀?”
娄之英心想反正我是无名小卒,便一招走不过去也是理所应当,那也没什么好怕,于是大着胆子道:“晚辈独爱使棍,但我看前辈架并无长短棍棒,不然就用那柄三尖两刃戟也成。”
胡布施笑道:“余老道一个牛鼻子,教出的弟子居然爱使棍棒,这可真叫稀奇。我这里十八般兵刃一应俱全,如何会没有长棍?你瞧这是什么?”抄起一柄二尺来长的短棒,直掷过来。
娄之英伸手接过,只觉入手极沉,远超预想,细细看去,就见这是一柄镀银短棒,被山腹油灯一照,头银光闪闪,直夺人的双目,正纳闷这小巧的兵刃,缘何会有如此分量,就听胡布施道:“小子,你看那棒尾可有什么?”
娄之英依言看去,就见棒尾那端有一处凹陷,触手摸去,似乎略有弹力,心念一动,狠命往下一按,就见那短棒两端猛地生出两节,赫然变成了一条六尺长的直棍,原来这枚兵刃被胡布施加了机括,平日收纳起来,不过二尺大小,便于放在身携带,用时只需一按,便成了一条长棍。此时娄之英操在手中,舞了一个半圆,只觉分量恰到好处,生平所使过的兵刃,无一有它得心应手,将其一挺,摆了一个起手的招式。
胡布施点头道:“不错,这一招‘曾参拜寿’乃是古招式,既显尊师重道,又有以弱迎强之意,更兼无所畏忌的气概,量也不是余老道教的。你我既说比试兵刃,我若平手,倒失了意旨,这样罢,我便以此为剑,跟你比划比划。”从身一抖,将一支半尺来长的弩箭操在右手,左手却捏起了剑诀。
娄之英虽见他用一枚小小弩箭做兵刃,但仍不敢有丝毫轻视,凝神紧盯着他,脚下却一动不动,胡布施笑道:“怎么?难道还要让我先手?”娄之英这才回过神来,把心一横,将长棍抖了三抖,直扫过来。
胡布施斜身一让,弩箭一挺,钉在棍身,这下只使了三分力道,却震得娄之英虎口发麻,长棍险些跌落在地。胡布施道:“小子,当心了,你我虽是比划招式,但力之所至,不可不防,我尽量收着便是了,你却要全力以赴。”
娄之英出招时念着自己晚辈身份,确是有几分礼让之意,这时听了他的话,才知自己可笑至极,就算拼尽全力,又能在剑圣手下走过几合?想到此处忙收起杂念,抱元守一,把一条棍舞的下翻飞,将胡布施笼罩在棍影之下。
胡布施见他招式精妙,边打边连声叫好,原来娄之英在桃源观学艺,因余仙出身道家,棍法非己所长,是以教的都是皮毛功夫,而年初他修习善经时,下半部尽是兵刃拳招,别的倒也不算什么,那棍法却翻来覆去看过多遍,此时演将出来,连胡布施也为之赞叹。本来以剑圣的功力,便是空手也不会让他走过二十合,但胡布施为了看他棍法全貌,特地引逗他不断出招,两人直斗了六十个回合,仍是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