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马车前头的吕钱塘和舒羞虽没有回头,但那神色分明是在说,这位温公子的口气还真是大,人家老剑神李淳罡还在车里坐着呢,你就敢自吹剑仙?
那在车厢里一直静静以手指削着木剑的李淳罡果然出了声,不过却是一阵爽快的笑声:“哈哈哈,年轻人,倒是勇气豪生。天下武学尽在我手,持剑为剑仙,持枪为枪仙,真是敢说,还真有老夫当年的几分风采,可惜啊……”
可惜什么,李淳罡没有继续说,但大家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
那就是,你虽然像老夫一样敢说,却不见得有像老夫一样的本事。
而在这江湖之中,祸从口出的事情,屡见不鲜。
姜泥看了眼轻抚长须的李淳罡,掀开马车帘子,探出半个身子,不耐烦地冲车顶的徐凤年喊道:“喂,徐凤年,我们这是到底在等什么呀?”
徐凤年看了一眼姜泥,淡淡说道:“等靖安王妃。”
“你送那么个破珠子,写的信也如调戏一般,人家堂堂王妃,怎么会来芦苇荡见你?”姜泥讥讽道:“就算她想来,靖安王也不会答应啊。”
徐凤年却是胸有成竹:“恰恰相反,她或许不想来,但靖安王,一定会让他来。”
姜泥闻言翻了个白眼,闷闷不乐地缩回了身子。
众人百无聊赖的继续等了下去,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蹄声和马嘶声骤响,芦苇荡中万千飞鸟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