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动静,刺客来袭的速度很快,王府中戒备森严,守卫如云,却也没有阻得刺客多许,可见刺客的武功定然是太过厉害。
但听得“飕飕”几声,褚万里四人已是跃上了屋顶,向王府外围奔去,又听得褚万里的声音喝道:“何人胆敢夜闯王府!”
却不料几人去得是快,回来得更快,几声呼喝及交手碰撞声后,便从屋顶上倒飞着落回了花园中,跟着又是“砰砰”几声响,几个人被掷下地来,却是几名王府卫士的尸体,紧接着,又从屋顶上跃下四个人来。
其中一个是位青袍老者,长须垂胸,根根漆黑,脸上一个长长的刀疤,自额头至下颏,直斩下来,色作殷红,甚为可怖,双足凌空,双手衣袖中分别伸出一根细细的黑铁杖拄地而立。
青袍客左侧是一个黑衣男子,身形极高极瘦,顶着好长一张马脸,眼睛生得甚高,一个圆圆的大鼻子却和嘴巴挤在一块,他长了一双小扇子般的大手,手背上满是青筋,右手执着一把大环刀。
青袍客右后侧是一个青衫男子,比马脸汉子还要高瘦,便似根竹竿,一张脸也长得丑陋吓人,两只手中各握一柄钢抓,这对钢抓柄长三尺,抓头各有一只人手,手指箕张。
而在青袍客身后,还有一黄袍男子,缩头缩脑,似乎在顾忌躲避什么,正是南海鳄神岳老三。
段正淳走出亭榭,高声说道:“四位是何人,夜闯我王府,意欲何为?”
马脸汉子嘶着嗓子怒道:“段正淳狗贼,你欺我辱我太甚,今天我就要你好看!”
段正淳奇道:“我和阁下素不相识,何来欺你辱你之说?”
这马脸汉子正是钟万仇,因为自己样貌丑陋,所以对如花似玉的妻子甘宝宝倍加疼爱,而甘宝宝年轻时与段正淳有过情爱纠葛,导致钟万仇极为痛恨段正淳,不仅在自家万劫谷门口立牌,公然与大理段氏挑衅,如今又特意请来四大恶人,寻段正淳的麻烦。
但此中缘由却不能对外人道也,听得段正淳询问,钟万仇脸上青红一阵,眸子中凶光勐射,大叫道:“你个混账王八蛋,勿须管原因,只要知道我和你有天大的仇怨,不死不休!”
段正淳只觉这人甚是不可理喻,但对方既已欺上门来,双方便也无法善罢甘休,叱道:“我这镇南王府虽不是龙潭虎穴,却也不是尔等说闯就闯的。”
钟万仇正要说话,就听得一阵桀桀笑声,这笑声虽说是笑,其中却无半分笑意,声音忽尔尖,忽尔粗,难听已极。
作笑的正是竹竿男子,他笑过之后,厉声说道:“钟谷主,咱们四大恶人不远万里应你邀请而来,可不是作口舌之争的,休要再和他废话了。”
段正淳心中一惊:原来另外三个就是四大恶人,没想到他们来大理,竟是受这马脸汉子相请,找我寻仇,不知第四个现在何处。脸上的神色不由慎重了许多。
褚古傅朱四大护卫,听到对方来路,也是紧了紧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氛围凝重之时,一道爽朗的笑声突地响起:“岳老三,你莫非这么快就忘记了我说过的话,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就不怕我喀喇一声,扭断你的脖子。”
这花园中的所有人,除了段正淳、段誉父子和一干王府卫士外,无不心中震惊,尤其是钟万仇三人。
南海鳄神岳老三,武功极高,脾气暴躁,最喜欢喀喇一声扭断别人的脖子,说话这人是谁,竟轻描澹写的讲出这番话,而且从他话中透露的意思推断,南海鳄神分明是之前就在他手里吃过大亏。
在三人惊诧的目光中,方牧野从亭榭里走出,到了段正淳身侧。
岳老三早在一到这花园中时,就发现了方牧野,心中忍不住暗叫倒霉,怎么会在镇南王府遇到这煞星,他深知两人武功差距之大,也担心方牧野真的会扭断他的脖子,因此才隐在老大恶贯满盈的身后,未有出声。
此时方牧野问他,他却也不得不开口说道:“若是我一个人,我自然是见了你便躲,不出现在你面前,可既然有老大和老四在,我就不能撇下他们独自离走。”
青袍客段延庆扭头看向南海鳄神,眼色中意示询问,老四穷凶极恶云中鹤也是看了过去,问道:“怎么着老三,你认识这人,还在他手里吃过亏?”
岳老三极好面子,在方牧野手下吃过亏的事情自不会主动言说,但如今已是无法隐瞒,便大致的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然后又对着恶贯满盈说道:“老大,有这个人在,咱们今儿个怕是成不了事了。”
岳老三的脾性,段延庆知晓的很,听他所说,不由眼神变得疑重起来,他看向方牧野,虽然嘴唇紧闭,却是有一道声音发出:“阁下与此事无关,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方牧野笑道:“镇南王府世子是我的徒弟,你们欺到我徒弟家里来,我这当师父的又怎能不管?”
段延庆沉默片刻,方道:“老三说阁下武功极高,却是不知道有多高。”
说完,他手中铁杖在地下一点,人已是如风如影,瞬间跨过数丈的距离,到了方牧野身前,右手铁杖抬起,“嗤”的一声,朝着方牧野胸口点去,一出手便用上了《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