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食物零零散散落了些,那是笨拙的丧尸没有拿稳掉下来的。
蒲遥坐在床上小口的吃着卤蛋,眼睛一直盯着严伦看,他浑身戒备。
蒲遥的怀里还放着食物,他不敢乱放,因为他无论把食物放在床上还是桌子上严伦又给他抱了过来放在他怀里,像是要把他淹没在食物堆里似的。
一连吃了两个卤蛋一瓶牛奶,老实说没有吃饱,但是食物有限,他得省点吃。
蒲遥把零食包装放在一旁,严伦就跟着他的手嗅来嗅去,把包装壳放在嘴里咬了咬,发现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放在了原地。
蒲遥把垃圾捡起来扔在了垃圾桶,回头一看严伦又拆开一个食物的包装递到了蒲遥的面前。
一块小面包,香香甜甜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严伦竟然拆得很小心,并没有碰到里面的面包。
他似乎知道了蒲遥要吃这些。
香甜的面包放在蒲遥的嘴边,他想要接过来吃的,但是严伦偏偏不放手,仿佛就要蒲遥就着他的手吃才罢休。
蒲遥看了他一眼,余光丈量着他的手指甲和面包的距离,鼓起勇气一口咬住了面包。
严伦拿得并不紧,蒲遥咬住面包他就松开了,然后学着蒲遥把包装扔进了垃圾桶。
蒲遥愣了一下。
眼前的丧尸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手舞足蹈的口中还发出小声的叫声,像只兴高采烈的大狗,仿佛做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蒲遥三两口把面包解决了,一时半会没摸到水,噎得直打嗝,他手忙脚乱的去找水,丧尸严伦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见他在手忙脚乱的找东西,于是也学着翻找食物,没想到把水弄得更远了。
蒲遥掐着脖子捂在胸口捶胸顿足,只觉得自己快噎死了,心想这就是炮灰吗?没被丧尸咬死,竟然吃东西噎死了。
好惨!
脑子里的系统也是急得呜呜叫,不仅系统急,丧尸严伦也急得团团转,食物也不翻了,只围着蒲遥转了两圈,搂着他呜呜叫,又舔他的手又舔他的下颚,不知道怎么帮他。
蒲遥用了全身最大的力气把他推开,终于走到严伦的书桌前摸到了一瓶矿泉水。
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喝下两大口,终于是舒服了。
“嗷嗷。”
他眼巴巴的到了蒲遥的跟前,小声的叫了两声,那种声音不是人类的叫声,有些类似于大型猎犬撒娇或者委屈的声音,也像大型猫科动物闲暇时在草丛里翻滚嬉戏时发出的声音,是属于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叫声。
他好像……在担心自己?
像担心自己的幼崽一样的,想要投喂他,和他一起玩?
担心他的安危。
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没有攻击自己,也没有要咬或者吃他的表现,甚至看见他需要什么都会尽量帮忙。
“你不想吃我,是吗?”
说完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对一只丧尸说什么怪话?难道还指望他真的残留一丝人性?
但是,他真的没有人性吗?
那为什么没有咬他?
操场上的丧尸在变化的那一刻本能开始吃人,严伦为什么和别的丧尸不一样?
他听见蒲遥说话了,很是兴奋般的“呜呜”叫了两声,浅绿色的眼睛一直看着他。蒲遥觉得他是能看见的。
严伦的轮廓很深,眼睛是内双丹凤眼,双眸狭长,不笑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冰冷不好接触,特别是皮肤变得苍白了会更增加这种冷意,像是会出现在深夜里冷漠注视着人间惨状的强大鬼怪,样貌能让人为之胆寒。
但是他的眼睛对着蒲遥的时候,那种“凶”“冷”并没有出现,他好像会变得温柔很多,有些像照料幼崽一样的对待他。
“你喜欢我说话?”
“能听得懂吗?”
一连说了两句,严伦高兴得把他抱了起来。
蒲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于是语气稍微严肃的告诉他:“不准随便抱我。”
蒲遥这么一说,他竟然不抱了。
他轻轻地,把蒲遥好生放在了原地。
他是不是能听懂?
蒲遥觉得他不是那么可怕了。
蒲遥动了想试试他的心思。
于是对他说:“我现在要去洗澡,你就在这儿别动,可以吗?”
被丧尸舔了一晚上,刚刚他噎到了,又被舔了手,浑身上下都是丧尸的口水,万一伤口、眼睛或者嘴巴里进了丧尸病毒,他分分钟得变异。
也许是刚变异的丧尸没有吃人,所以并没有什么气味,但是总觉得浑身黏糊糊的不舒服,刚才怕严伦会吃他,但他现在这样乖,很好说话的样子。
严伦并没有什么反应,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的身体已经死了,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站着不动的时候像个俊美的人偶。
蒲遥一边注意着他,一边从柜子里找衣服。
找了一件宽松的长袖,裤子也是休闲裤。
先是去洗手池洗了手再把衣服拿在手里。
但他才往厕所走去,严伦又跟上了他。
蒲遥缩了缩脖子,严伦走在他身后总让他冷飕飕的寒毛直竖。
“不准跟着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