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心情不好,只喝了半碗粥就回屋躺着去了。
林慧挑眉,问徐东升是怎么个情况?
得知徐红梅的打算之后冷笑一声,“她这么些年了也不是没学聪明。大哥大嫂没能力帮她,她就只想着能填饱肚子就行。当爹娘出现,她看到甜头了,就进一步卖惨求老人心软。紧接着就向你提要求了。”
得寸进尺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她才说不能帮,来一个就来一家,黏在你身上,把血给吸光了都不够的。
林慧似笑非笑地看着徐东升,“你要是敢像当年一样再来一回,被我知道你借钱出去帮她,就算今年四十五十六十,别管年纪多大,我们该离还得离。”
三兄妹眼睛都直了,来回好奇地看着爸妈。这是什么旧事?他们竟然不知道。爸妈的感情不是一向好到腻歪,竟然还有闹到要离婚地步的时候?
“啧!”徐东升眉头紧皱,把想听闲话的三兄妹赶走,然后贴在老婆旁边,“说这干什么?我没想帮她!”
儿子被翻旧账就算了,老子怎么也要来。
他就是个老婆奴,离不开老婆。说离婚不是要命吗……
林慧就是吓唬吓唬他,免得他忘记了当年的心情。
徐父徐母也不知道是被老三说的话给震慑住了还是真想开了,第二天的时候精神明显好多了,有说有笑,又开始出门溜达找人唠嗑。
几天后,徐大嫂又往家里来了一个电话,火急火燎的。
“那男人赌瘾犯了,跑其他地方去赌,两天两夜没回家,王雪着急了,就去派出所报警找人。你们猜怎么着,这一找,正好把他的一个窝点给端了!”
“里头的人赌得正眼红呢,桌上筹码一大堆,加起来够判刑了!”
林慧没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她跟徐东升对视一眼,只觉得心里畅快。
徐大嫂喘了一大口气,又说:“徐红梅跟王雪带着儿子去找你们了!”
“找我们干什么?想拿钱赎人?”
“嗐!国峥师父不是当局长了吗?”
林慧无语,“难不成她以为局长就能随随便便抓人关人啊?”
要真是这样,她还想走关系让赌博的人判重一点!害虫就应该都进去,省得祸害别人。
徐大嫂尴尬地笑笑,其实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怕她们到店里去闹,影响生意,所以没办法就给了家里的地址……”
林慧“嗯”一声,“没事,大嫂,我们知道了,确实不好让人看热闹,他们就算到家里来我们也不怕。”
挂断电话,林慧让徐东升去车站堵人。
“爹娘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别让他们冲撞到,老人容易受刺激。”
徐东升不再废话,拿起钥匙,“好。要是到家来了,你给我打电话。”
没想到他在车站没堵到人,这一家三口跑得倒快,直接就冲到家门口来了。
林慧给徐东升打了电话,然后就让几个人先进门来。
在门口吵吵嚷嚷的不好听。
“爹娘,你们先回屋歇着。”
徐红梅跟王雪知道二老是她们最后的希望,跑上去一人抱住一个,就开始哭。
任凭其他人怎么拉都拉不开,徐国峥两兄弟担心伤到老人,也不敢硬扯。
吵吵嚷嚷哭得二老头痛,听也听不清她们说的什么。
林慧拿了个铝盆,“哐当”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一跳。
王雪儿子只有她胸口高,矮矮胖胖的,一进来就盯着屋里看,任凭他妈跟外婆闹,就躲在后头不出声。
徐父将手抽出来,脸色黑沉,指着王雪,“有话说话,别哭!”
王雪三十出头,脸上的皱纹比林慧的还多,日子不好过,她脸上苦大仇深,流着泪说他们家实在过不下去了,求外公外婆可怜他们。
以前放不下的脸面,现在低到尘埃里。
说着还拉着儿子跪下来,“孩子爸爸回不来,就靠我一个人养家,房东又来催租,实在过不下去了……”
林慧双手交叠,就站在一边看着,“说话要说重点,你男人是因为聚赌被抓进去的。对你们家来说不应该是好事吗?”
两人头低下去。
徐母错愕,随即感到高兴,报应来得这么快!
王雪还在哭,“我一个人养家实在艰难!”
“你一个月能挣800块钱,租的房子一个月100不到,孩子学费一个学期才交一次,也没几个钱,怎么镇上的物价这么贵?几百块钱连吃喝都付不起了?”
又被林慧给戳穿,王雪咬紧嘴唇,“可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进去了,孩子以后得被人嘲笑是个没有爸的娃了!”
“你以为有他爸在,孩子就不会被人笑了?有个赌鬼爸爸是什么好名声吗?”
徐红梅吃过林慧很多次亏,现在学乖了,不敢正面对上她,就抱着爹娘大腿哭。
“爹娘,我知道你们还是疼我的……我以前让你们伤心了,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们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求求你们给我一个最后尽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