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嵘吃惊极了,不太相信,“只是驻唱,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工资?”
何永早就打探得清清楚楚,一脸兴奋,“因为老板说了,他要走高端路线,跟那些小鱼小虾开的小歌厅不是一个档次,请的员工全是高学历的大学生,连开酒的美女都是隔壁艺术学院的!”
“你不知道,咱京城底下都是有钱有势的公主太子爷,在酒吧歌厅里每晚消费都是过万甚至几十万的也有。要是把他们点的歌给唱好了,打赏一定少不了。”
“那天我们正好碰着一回,有个有钱公子哥儿过生日,喝酒喝上头了,全场买单,开了几十瓶贵价酒!不仅如此,他还现场撒钱!我俩手气好,抢到了两张!”
何永比出两根手指,想到那晚的场景,仍旧激动。
徐国嵘都听得惊呆了,“这、这都是真的?不是电视里才有的情节?”
“我们还能哄你吗!全是真的!赚他们的小费,那可太容易了!”
两人以前哪儿见过这种阵仗,也是进了销金窟,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对某些出生在金字塔顶尖的人来说,几千上万块钱都不放在眼里,跟擦鞋的抹布没什么区别。
而这些却是游离在生存基本线上的他们求都求不到的。
两人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身处大金窝。
徐国嵘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倒是没有泼他们冷水,只问一句:“你们签订合同了吗?”
“合同是什么?我们就是学习之余过去兼职,没必要签吧?那么多服务员都没说有什么合同。”
“是啊,那么大个老板,开的车都是百万级别的,从指缝里头漏点儿出来就够我们吃的了,不至于骗我们这些小虾米吧?别因为纠结这个把人给惹毛了。”
徐国嵘打小跟爸妈在店里干活,招了那么多员工,他知道在某些时候,合同才是保障最底层小员工权益的唯一手段。
虽然说对方是有来头有背景的,合同起的作用有限,但做了总是比没做要保险的。
二人已经上头,迫不及待要跟着新老板干,此时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徐国嵘想了想,便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过去干?我也去见见世面。”
果然,就没有哪一个人对着钱还不心动的!
他们高兴地搂过徐国嵘肩膀,“明天就开始!我们带你进去,不需要花钱,喝的酒就记我们账上!”
徐国嵘笑笑,“行啊,让兄弟沾沾你们的光。”
两人说的那家店叫“奇遇”,距离学校小侧门不过八百米,能拿到这个位置,老板背后肯定不差关系。
徐国嵘那天依旧穿着一身黑,头戴棒球帽,将自己的脸给遮住。
他在酒吧门口等着,给人打电话,没一会儿俩人身着大亮片衣服就出来接他了。
“帅啊!”他竖起大拇指,惊呆了,还上手摸摸金光闪闪的亮片。
两人头上也不知道喷了多少发胶,头发根根冲天,脸上还抹了金粉。
说实话,他上台比赛都没穿这么珠光宝气过。
“嘿嘿,上台都这样穿,里头灯光暗,就得穿得亮一点才能显眼。走吧。”
“利哥,这是我朋友,今天过来开开眼界。”何永笑容谄媚。
门口一个两米高大壮汉上下打量徐国嵘,眯了眯眼,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只当是他们朋友,也想过来找份工打。
大学生出来打工挣钱的可不少。
他摆摆手,“进去吧,不许乱跑,惹出祸来我们可不管。”
“您放心,一定老老实实的!”
何永二人带着徐国嵘走进去,小声跟他解释,“有钱客人脾气都大,这儿不是讲道理的地方,老板只会站在有钱的那边。所以等会儿你就老老实实坐在吧台前面看我们唱歌就好……”
两人把他带到吧台前,斜对面就是舞台,坐着能看得清楚,正待要再叮嘱几句时,有人过来拍他俩肩膀,喊着要快点准备上台了。
徐国嵘冲他们挥手,“你们快过去准备吧,我又不是小孩儿,会自己看着办。”
何永两人这才急急忙忙跟在班长后头跑去后台。
酒吧做的是晚上的生意,晚上7点才是开始营业的时间,现在客人陆陆续续到来。
酒吧里打上炫彩的灯光,迷幻感十足,当音乐响起,徐国嵘往台上看去。
先上台的是何永,能考上这个学校,他唱歌的功力原本也不弱。
选的是一首新出的港台歌曲,曲调激昂,现场气氛烘托起来了,甚至有不少观众听高兴了随手从桌上的花篮里抽出一枝假花往台上扔。
他听说过,一枝花代表10块钱。
也就是说,何永这一首三分钟的歌唱下来,能得到上百块钱的打赏。而今晚,才刚刚开始。
“帅哥,一个人?”
一阵浓郁的香水味传进鼻子里,徐国嵘揉揉鼻子,回头。
是一个穿着吊带超短裤的年轻姑娘,看着还算年轻,还挺漂亮的,但徐国嵘不太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太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