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每一天，孩子们都望眼欲穿，吃饭的时候总要问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吃过饭后还非要坐在门槛上等爸爸回来。
看得林慧都于心不忍，不知道之前的每一次离家孩子们是不是也这么等。
大概这就是留守儿童的日常吧。
孩子们每天念叨无数遍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念了五天才等到人。
等他一回来就冲上去抱住，哭着喊，“不要打爸爸！”
徐东升都懵了。
林慧哭笑不得，跟他解释自己就是随口一说，被孩子们记住了。
徐东升抱着孩子一个劲地解释没有被打，好好的。
“真的吗？”安安泪眼汪汪。
徐东升亲一口女儿软嫩嫩的脸，“真的，爸爸哪里也不痛。”
他拿出礼物，“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风筝！”徐国华抢先喊道。
“是蝴蝶风筝！好漂亮！”娟娟惊喜，好羡慕安安，家里爹娘总是给买好多礼物。村主任家的孩子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他家的三个娃还没见过别人放风筝呢，没什么反应。徐东升把风筝递给大侄子，“爸爸累了，你们跟哥哥姐姐在村里放风筝玩，不许跑远了。”
“三叔，你放心，我们一定看好弟弟妹妹！”
徐国华带着几个小的呀呀喊，跑去找空地放风筝了。
趁着洗澡的功夫，林慧给徐东升快速下了一碗面。
他这一次去的时间比之前的要久，林慧免不了担心，迫不及待问他：“没遇到之前那两个蒙面人吧？还是说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呼噜呼噜几口吃下了半碗，随后边吃边跟她解释这一路上的行程。
同行四个男人，坐一个车厢，两排四个位刚好。
这一趟车上有许多人公然在车厢里头做小生意，卖些吃吃喝喝或者是小的生活用品，特别热闹。
他们担心有诈，所以就没买，老老实实啃包子馒头。
一到了地方，徐东升先去之前拿到联系方式的那个厂子，毫不意外被保卫室拦住了。
大热天的他们四个大男人就站在外面等，等一天也进不去。
徐东升不信邪，第二天还非要过去跟保卫科的人套近乎，一直等到之前在档口见过的那个兄弟，然后死皮赖脸让他帮忙引荐领导。
当然，也是给了介绍费的。
徐东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领导同意给他一批货。最主要是现款现结，领导也放心。
这个厂子几条线全是年轻人的款式，价格比档口的批发价还要再低上三分之一，找源头工厂果然要省不少钱。
徐东升照着店里差不多的款式各拿了800件。那些要被送到档口去的尾货也被他拦截下来，称斤收了200斤。
这些尾货大都是之前批次有些瑕疵没通过质检的，或者是积压的存货。
他打算批发给狗子在镇上便宜卖，两个舅子的杂货店也不愁卖。
有点瑕疵算什么，村里人自己缝补的衣服哪件没有线头？漏洞破洞都是随手找一块碎布给补上的。前些年的尿素袋裤子不知道多受欢迎......
不包含送领导的两条红梅烟，徐东升在这个厂子就花了4800块钱，看得两个大舅子心惊肉跳的。
每次进货都是按几千元计算，他们真是比不上。
留着狗子在招待所看东西，他们又去进杂货，徐东升还去档口买了工厂没有的鞋子、印花裙等。
满满当当的东西连招待所都放不下，引来工作人员的不满。
他们只好先分批给车站托运回去，打电话让周正雇拖拉机去县城车站等货。
第四天，徐东升终于等来了汤卫明。对方同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装扮不同，一身黑衣黑裤，还带着蛤蟆镜，酷是酷了，真是不嫌热。
他身旁还跟着两个保镖，上次的事情让他更加警惕。
面对面前的十几箱货，徐东升头疼，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用的东西，也不知道该怎么验。最后他选择相信汤卫明，没验货直接给钱。
汤卫明也是大气，随便说了个数，收了200块钱当运费，其他的一点没收。
徐东升过意不去，要请他吃饭，结果他忙，摆摆手就把自己的人叫走了。
林慧盘算着剩下的钱，本来是备着买卫生巾的，结果承了对方这样一个情，也算是相互抵消了吧。
这样一来，另一家铺子就可以提前着手改造了。
林慧沉浸在自己的计划当中，徐东升吃完面，长叹一口气，开始跟她讲述后续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我们回来的时候有多危险，差点就中了别人的圈套！”
“什么圈套？”
“车上无聊，我本来想去买几本杂志打发时间。然后就在车站门口遇到一对乞讨的母女，那个老的一脸哭丧，好像腿脚有问题。她女儿应该有个十五六岁左右，看起来很乖巧。”
“俩母女身上衣衫破烂，我本来是想给点钱让她们买吃的，结果零钱都拿去买杂志了，就没给......”
他刚想转身，身旁有两个年轻男人看着母女可怜，上前掏出来两块钱放进碗里。
结果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