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起初只是哼哼唧唧,没过一会儿就哭起来,声音闷在嗓子里。
林慧心疼极了,抱着哄,“乖啊,不哭不哭啊,一会儿就好了。”
徐东升听见孩子哭声,抓紧了车把,心里着急又不敢踩太快。路上不平,还有坑,再加上天黑,只能拿着一个小手电筒探路。
等他们好不容易到了县城医院,孩子的声音都哑了。
两人直奔急诊室。
凌晨,医院人少,徐东升的叫声把值夜班的护士都吓清醒了。
等医生过来的时候,护士拿着体温计过来给孩子测,再问林慧孩子今天都吃什么碰到什么了?
林慧急得眼睛都红了,“就只给喂奶,什么都没碰。”
孩子体温越来越高,喷出的都是热气,身上的疹子也发红。
护士有经验,一看就知道是过敏了。
果然,等医生过来做完检查,确定是对烟味过敏了。
孩子还小,很多药都不能开,医生先给输液。按理来说,四个多月的孩子基本不会给打点滴,但这孩子现在起烧,过敏症状严重,打点滴会见效快些。
林慧紧紧把孩子的手脚抱住,徐东升也帮忙固定住头,不让她乱动。护士给她额头剃了一处头发,往头上扎针。
第一次打点滴,安安害怕,哭得更厉害了。
林慧一边哄一边掉眼泪,当娘的就是看不得孩子受苦。
输了液,孩子体温逐渐降下来,可能是舒服了,安安不再哭闹。
“我来抱孩子吧。”
“啪!”林慧狠狠往他手背拍下去,红着眼睛让他走开。
“之前医生就说过孩子体弱,不能闻烟味,孩子爷爷都把烟戒了,偏偏你这个当爹的不靠谱,看孩子遭罪你高兴?!”
孩子哭累了,眼睫毛上还沾着眼泪,瘪着嘴巴,脸红通通的。
徐东升看着难受极了,恨不得自己替孩子生病。
又是“啪”的一声,他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声音沉闷,“是我不对,是我错了。”
林慧侧过身,还不消气,“以后你给我离你那些狐朋狗友远点!从外面带一些乱七八糟的臭毛病回来,给我们找罪受呢?”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老婆不松手,他就站在一边看着,前前后后伺候喝水。
“以后在家里不许抽烟了,要是再有一次,孩子抽过去就得住院治疗了。万一孩子高烧不退,把脑子烧坏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医生也救不了,知道吗?!”
护士把外用的药给徐东升时候,又板着脸训了一回。
他没解释也没回嘴,乖乖点头。
等几人回到家,林慧什么都没说,抱着孩子进屋睡觉。
徐母拉着老三,看他脸上有个红色的巴掌印,“孩子没事吧?现在怎么样了?你脸上又是怎么回事?”
徐东升抿嘴,“孩子……是对烟味过敏,打了点滴,现在烧退了,还得擦药,把疹子消了就好。”
徐父一听,又开始脱鞋了,非常生气,“我都把烟戒了,你这个当爹的还敢碰烟?!真是不像话!”
跟之前还没打就开始鬼哭狼嚎不一样,这回等到鞋子往背上狠狠打了几下,他都没喊疼。
徐母也没管他,就没见到几个月的孩子打点滴的。孩子遭了大罪,他这么大个人就挨几下,打不坏。
林慧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声音,冷哼一声,轻轻用棉签给孩子上药膏,“安安,你爹坏,我们不理他。”
安安小手握拳动了几下,好像在回应娘的话,过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接下来几天都是徐母带着两个哥哥睡,饭也是徐母做的,林慧则带着安安睡小床。
安安都蔫儿了,怎么逗都没精神,就黏在林慧身上不肯下来,谁都不给抱,一抱就哭,小脸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都消了。
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徐东升这个当爹的越发愧疚,整日陪着小心伺候母女俩,争取赎罪。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哥二哥两家过来跟他说决定要一起出去做买卖,他也没什么心情管。
“嗯,我知道了。没事,我再另外找人来做活就成。”
徐二哥有点不好意思,“我们想来想去,又去镇上看了,还是觉得跟你一样卖包子馒头好干,方便带,也是主食,买的人多。”
徐东升恹恹的,“嗯,当时我们也是考虑到这方面,你们做这个挺合适。”
徐二哥松了口气,就怕弟弟心里有疙瘩,毕竟是“学”人家做生意。
别说他们在镇上做,就算是到县城去做,徐东升都不会在意。就算自家兄弟不做,别人也会做,哪里就能做独家的生意了。
徐东升进屋,小心翼翼地赔笑,凑到林慧跟前,说了要换人来家里干活的事。
林慧瞥他一眼,依旧不冷不热的,“让娘在村里找跟她关系好的又事儿少嘴巴严的。”
“好。”
他嘿嘿笑,拿起拨浪鼓逗孩子。
安安终于吝啬地露出一个笑容给她爹,感动得她爹都快哭了。
林慧把换下来的小衣服还有小被子塞他手里,“沾上药膏了,你去洗。”
父爱爆棚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