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一下,盗墓。”
听得此话,钱陏脸色微变:“你……”
陈益:“别紧张,正常回答问题即可,我说过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不会再追究的,更不会查你。”
“回答完了,你马可以走,我说话算话。”
钱陏沉默了一会,随即开口:“没错,确实是因为盗墓。”
“他说手里有一处清墓的位置,里面埋的是一个贝勒,肯定有不少好东西,想让我入伙。”
陈益追问:“怎么入伙?技术入伙?你擅长什么?”
钱陏摇头:“不是技术入伙,出钱。”
“我负责出钱去找剩下的人,最好能找到一个合格的支锅……呃,支锅就是……”
陈益打断:“不用解释,我知道支锅的意思,继续。”
钱陏点头:“本来我是有兴趣的,但最后发现这家伙不靠谱,啥也不懂就会瞎咋呼,于是就撤了。”
陈益:“然后呢?”
钱陏:“没然后了啊。”
陈益皱眉,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钱陏被陈益的脸色吓到,紧跟着开口:“对了!我给他推荐了一个人!”
此话让陈益神情一震:“叫什么?”
钱陏:“洪广彦。”
陈益:“哪三个字?”
钱陏:“三点水共,广泛的广,一个立四个撇。”
陈益:“多大了?”
钱陏想了想,说道:“现在……得七十了吧?”
另一边,坐在那里的何时新立即敲击键盘,输入了洪广彦的名字,根据年龄去掉重名的,最终锁定了一个人。
查了一下后,他冲陈益点头,示意此人还活着,且没有失踪报案。
得到信息后,陈益继续看向钱陏:“他很有钱吗?”
钱陏点头:“当时还可以吧,拿出个十万八万的没问题。”
二十五年前十万八万,算是比较大的金额了。
陈益:“你觉得,他会不会答应田有为?”
钱陏没有思考,直接开口:“我觉得会。”
“洪广彦这个人啊,人傻钱多,而且迷恋古玩更迷恋盗墓,可惜没人带他啊。”
“现在突然有一个人想找他合作,他巴不得呢。”
陈益:“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钱陏回答:“早就不联系了,十多年前就不联系了,鬼知道他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他让抓了呢。”
陈益眼神眯起:“具体哪年失去的联系呢?”
钱陏回忆:“十……十三四年前吧,我记不清了。”
这个时间让在场所有人彼此对视,大概十三四年前,那不刚好是凶手开始杀人的时间。
难道是这个洪广彦发觉了不对劲,躲起来了?
问到这里,陈益转头看向何时新,后者点头表示可以找到人。
陈益继续询问:“他性格如何?”
钱陏略微思索,道:“胆小怕事,谨慎,敏感。”
陈益:“敢杀人吗?”
钱陏吓了一跳:“什……什么?!杀人?!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行,钱先生,你回去吧,多谢,打扰了。”陈益开口。
闻言,钱陏如蒙大赦,迅速起身离开了房间,走的很快。
待对方离开,陈益询问:“老何,什么情况?”
何时新靠在椅子开口:“手机号停用了,身份证也没有使用痕迹。”
“银行卡还在用,社保卡也还在用,应该就躲在江城某个角落,能锁定他大概的活动范围。”
“陈组长,此人行踪有点奇怪,怕不是当年的参与者之一吧?”
赵启明:“如果是的话,他就是凶手要杀的最后一个人?”
“因为躲起来了,所以才没有找到?”
警方查人有着便利,但普通人想找一个躲起来的家伙,在偌大的江城无异于大海捞针。
“让我想一想。”
陈益说了一句,拿起桌面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香烟,随后点燃。
凶手十年的静默期,有着严重的割裂感,前面都是几个月一年一个,到了曹茂军父子这里却经过了十年。
之前的猜测是,凶手在找人,一找就是十年,这是一种可能。
随着调查的推进,还有一种可能出现了。
那就是当年参与杀人的,可能不是全部。
二十五年前,如果“七叔”的死是因为杀人夺宝,那么曹茂军是没有作案动机的。
因为,他知道对方手里的唐海兽葡萄镜是真的还是假的,根本没必要。
难道正是因为这件事,凶手才没有对曹茂军动手吗?还是说刚好得知曹茂军身患重病,不再追究?
若是如此,那为什么多年后,他要杀了曹宇宁呢?
难道是因为,他突然得知曹茂军的欺骗行为,这让他愤怒,于是对曹宇宁有了杀心,父债子偿?
这个洪广彦,是第八个人吗?
如果是,凶手是否要杀他?
刚才之所以询问洪广彦的性格和是否敢于杀人,目的就在此。
如果洪广彦是第八个人,且当年没有动手,那凶手完全没理由把仇怨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