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老房子还在吗?”
孙腾山:“不在了,早拆了,翻盖成了小洋楼。”
说起小洋楼的时候,能看出孙腾山脸升起一抹骄傲。
初中辍学,父亲又死了,他只能独自扛起这个家,现在不仅生意做大,还能在村里的宅基地翻盖豪华洋楼,这是一件相当有面子的事情,确实值得骄傲。
孙健力被杀的时候孙腾山也才十八岁,一路走来很不容易。
凶手杀的不止是五个人,还相当于毁掉了五个家庭,孙腾山的情况算好的了。
最惨的,就是曹宇宁,父子的生命在八年内接连消失,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曹宇宁还有一个小儿子,算是为曹家留下了香火。
离开板材工厂后,陈益几人到了孙健力曾经所在的村子,并见到了孙腾山的母亲。
家里确实是小洋楼,而且还是三层,从远处近处看都非常气派,估计是花大价钱买的图纸。
不过说实话,在一个村子里盖这样的房子,多少有点……夸张了,有很大的炫耀成分在里面。
孙母不到六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如同七十,佝偻的背,长满皱纹的脸,大部分黑发也都白了。
农村妇女经常干重活,不好好保养的话的确会老的很快,而且孙母的情况,肯定还有孙健力被杀的原因在里面。
丈夫死了,留下了三个孩子,孙母当时的绝望可想而知。
“请问孙健力有没有留下什么比较贵重的东西?比如……古董之类的。”
陈益和孙母聊了一会后,问出了比较关键的问题。
如果此案真的和盗墓有关,孙家的经济条件又没有明显的变化,那很有可能是没有卖掉,存在作为传家宝的想法。
这东西一般不会先给儿子,应该会优先告诉妻子。
孙母摇了摇头:“我们就是普通的农民,哪来什么古董啊。”
陈益:“那他曾经和你聊过古董的事吗?”
孙母想了想,道:“年轻的时候好像聊过,就是闲聊。”
“哦?”陈益追问,“聊的什么内容?”
孙母道:“就是……闲聊啊,说有的古玩很贵,要是运气好买到了肯定发财,一辈子都不愁吃穿。”
“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聊赚钱的时候说的,还聊了买彩票之类的。”
陈益抓住了一个字:“买?孙健力买过古玩吗?”
孙母:“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那玩意不是挺贵的吗?”
陈益:“那他有没有去过古玩市场,或者和古玩相关的地方。”
孙母面露为难之色:“他出去干活的时候很长时间都不回来,平时忙完了去哪我还真不清楚,从来没有聊过。”
陈益:“出去干活主要是去建筑工地是吗?”
孙母点头:“对。”
陈益回忆卷宗,关于这层人际关系,当年孔汉勇已经排查的非常清楚了,该问的也都问过。
孙健力在建筑工地干活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要非得找一个不正常的地方,那就是不怎么合群,正因为如此,调查难度才比较大。
喜欢单独行动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会去干什么。
“孙健力……十五年前有什么异常吗?”陈益继续询问。
这个问题孔汉勇当年问过,但没有得到答案,他想再问一遍。
孙母摇头:“没有。”
陈益不放弃:“也不一定是异常,比如某段时间非常高兴,某段时间非常难过、生气,这些情绪的变化都算。”
孙母奇怪的看着陈益:“那不是太多了啊。”
陈益:“我指的是突然发生的,不是因为您和孩子,可能因为……您不知道的其他事情。”
“还请您认真想想,我们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孙母安静下来,好像在回忆。
陈益默默等着。
不知过去多久,孙母抬起头,说道:“有过一次,回家后因为小事突然大发脾气,还没理由的打了老大。”
陈益:“您指的老大是孙腾山吗?”
孙母:“是。”
陈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孙母:“二十五年前。”
这个时间让赵启明几人脸色微变,继而神色古怪。
陈益也是愣了一下,道:“过去了这么久,您确定记清楚了?”
准确说出二十五年前的事,这需要很深刻的印象才行。
孙母点头:“能记清楚,因为老大当时八岁,鼻子还流血了,所以我记着。”
陈益:“哦……原来是这样,他为什么发脾气您不知道是吗?”
孙母:“不知道,可能是在外面带回来的吧,耗子扛枪窝里横,就知道拿孩子撒气,没一点本事。”
她语气中颇有怨念。
丈夫已经死去了十五年,不管怎么死的,曾经的悲伤基本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怨气。
别人杀的又如何,你不惹别人,别人为什么杀你,这是孙母这些年渐渐生出来的想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大部分凶杀案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受害者多多少少有点错,真正完全无辜的受害者,所占据的比例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