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枪的水平还是普遍不错的,武器虽然重要,但是后期人力也弥补上了这个不足。”言下之意,也对枪械弹药颇有微词。
站在一旁的营长吓得一脑门汗,忙上前打断他们,“首长,他们俩还年轻,又都是新兵,对部队的情况不了解……”
弹药的问题也算是历史遗留问题,部队里的官兵都知道一些情况,听说之前有人提了几次,还被撤职了。别说他们这些营职干部不敢问,就是军部里也未必有人多说什么,怎么这两个刚提拔上来的新兵张口就说了!
蒋东升和云虎的身份知道的人很少,即便是一个军区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知晓,营长不知道他俩的身份,生怕他们说错了话惹怒了上面,连原本的嘉奖也没了,小心帮着打圆场。不过这两个人的脾气,显然也在指挥部那几个老头的预料之内,之前问话的首长听到蒋东升他们说起弹药的问题,打了个手势,道:“没事,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蒋东升略微沉吟一下,简略的说了一下阵地上的情况,弹药哑火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他也没再多说,只是拿出一个小册子,把上面列举的几个更合理使用弹药的方式说了一下。
“别的阵地我不知道,只这一段时间我所在营地的情况,弹药里面哑火的,也有一定数量了。这段时间我总结了一点战斗中的小经验,这里山地多,草丛茂密,手榴弹的杀伤半径是75米,如果没有组织的让士兵随意投出杀伤力就小,我的建议是,在越军攻打时,每隔一秒半开始投弹,分成几组不间断循环投弹,这样可以更有效的杀伤越军的主攻力量……”
指挥部的老头听蒋东升说了几句,就来了兴趣,跟着过去翻了他的小册子,上面简单介绍了几个枪械的使用,不过要求手法太难了,倒是对地雷研究的还不少,大约是把阵地上越南人埋下的地雷都挖了个遍,种类十分详尽。
首长问蒋东升要了这份小册子,道:“不错,瞧着是个大个子,心还是很细的嘛!”
后面一个矮些的老头也点了头,他从一开始就看中了蒋东升这个兵,附和道:“是不错,警卫员,来,给他记下来,这个要立功!要是这小册子上的几个单兵作战方式普及了,功劳不比守住169高地小!”
云虎在旁边不动声色碰了蒋东升胳膊一下,眼角眉梢扬起一点,带了笑意。他就知道,这些老家伙嘴硬心软,叫他们来就是来嘉奖他们的,哪儿能他们拼死守住了阵地还受处分啊!
那个虎着脸的首长依旧没吭声,也不说他俩到底立了什么功,只让人拿着蒋东升那本小册子去后方紧急加印,要求的是同“战地越南语”那样的小册子一样多印多发,力求给士兵多一份保命的希望。
矮个子的老头要和蔼很多,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道:“还有什么要反应的么?”
“越南人的特工行动太频繁,阵地上岗哨也严重不足,战士们半夜睡不好,已有风吹草动就开枪。”蒋东升如实反应,想到那些特工就眉头紧锁,“一个人开了枪,营地里其他人也给惊起来了,一晚上就听见枪炮声不断可也打不到一个特工。”
云虎对越南特工也是恨得牙痒痒,跟着道:“后面的特工跟山上的蚊子老鼠一样多,换多少口令也没用。”
桌子前的首长已经吩咐完毕印制的事情,听见他们说这个,也皱了眉头,道:“这次让你们来,还有一个事情,也是关于越南特工的,你们跟我来。”他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军帽,戴好了,吩咐那边的参谋道:“去打开会议室的门。”
战地上所谓的会议室,也不过是堆砌起来的一处矮小狭窄的空间,里面此刻放着一张破木桌子,上面放着的不适行军地图,而是一张张照片。
指挥部的首长带着他们进去,脸色凝重的把照片递给他们,哑声道:“就在前几天,边境那边的战地医院被越南的特工偷袭了,一整座医院里的伤员和医护人员全都……牺牲了。”
照片上的景象太过惨烈,无数的伤兵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被屠杀,白衣的战地医生和护士也倒在血泊里……这样的惨状,让蒋东升和云虎的脸色都难看起来。早些年两边交战都有特工,但是特工也只局限在给炮兵指出炮击方位和做侦查敌情的活动,在后面的战地医院杀伤兵和大量医护人员,这已经越界了。
负责给他们拿照片的那个小参谋在一边哽咽着,给他们指着一幅幅的照片,慢慢诉说着经过。“听说还有几个从远处来探望伤员的亲人,也惨死在那,几个从北京来的学生记者,也受了重伤,没来得及转院就因为失血过多救不回来了。”
蒋东升腾地抬起头来,眼睛都红了,“京城来的学生?哪个学校的?”
小战士揉了一把眼睛,哑声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都带着照相机,只知道是京城里的几个学生,上面派他们下来当战地记者,拍摄资料的。这里一些照片,就是从他们护着的相机里留下来的……”
云虎拍了拍蒋东升的肩膀,试图让他松懈下来,小声道:“师傅他不会突然来,他要来,肯定提前跟咱们打招呼。”
蒋东升心绪不宁,看到照片上那一幅幅惨状,看着上面一张学生护着伤员躺在那一地鲜血的照片,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