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伤人至深,“而且他那时候还小,又犯着疯病,这可真没办法,娘胎里带来的啊,吃了那么多药也治不好。”
蒋东升攥着的拳头咔吧作响,眼睛里都泛了血丝,他往前走了一步,但是立刻就被身后的夏阳拉住了。
夏阳怀里还抱着羊羊,这会儿只能腾出一只手来去握着蒋东升的手腕,他看着蒋东升,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人太多。”
人太多,略微一动手就引来门口的警卫,闹出笑话来。而且王家兄弟算得上是蒋易安的两个爪牙,蒋易安是老虎,他们就是给老虎出谋划策,负责掩护的两只豺狼。
就像现在,王家兄弟戳了一句,就立刻退到后面去了,让旁边几个地方官员的孩子在前面挡着。蒋东升一动手才趁了他们的心意,他们到时候跟蒋易安合伙跑了,蒋东升反而要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挨一顿处罚。
蒋东升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压了下火气,他向来不是能忍的人,他不是霍明,他对从未得到的母爱异常的执着,苏荷对他来说,是谁都不能去侮辱的人。哪怕,他目前查到的所有资料都在告诉他,苏荷是一个疯子,她患了严重的精神疾病,被送去外地治疗,再也没回来。
夏阳怀里的小姑娘有点迷茫了,她爸爸平时脾气也不太好,说话跟吼似的,所以还没觉察出哪里不对劲。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快就搂住了夏阳的脖子确定了自己的阵营,“小夏哥哥,他们在欺负你和这个哥哥么?你别怕,我让大表哥来欺负他们,我大表哥可会欺负人了!”小姑娘完全是炫耀的语气,丝毫没觉出自己表哥欺负人不对。
“没事,这里有这么多叔叔伯伯,你爷爷也在,他们不敢乱来的。”夏阳抱着小姑娘道,他说的话一是给蒋东升听,二是给对面的王家兄弟听。
只是他这一开口,就立刻让蒋易安皱起了眉头,“你是……夏阳?”
夏阳略微愣了下,立刻就抱着羊羊躲到蒋东升身后去了,只是他躲的再快也让蒋易安看见了半张侧脸。蒋易安可没忘了他,前段时间他还被夏阳坑了一把,脑袋上的包还没下去呢!
“你果然跟蒋东升是一伙的,我就说你那天为什么突然在楼道里打我,你们合伙想的主意吧?”蒋易安呸了一声,恨恨的看着躲在后面的夏阳,他现在还是一个不成熟的少年人,实在咽不下之前的窝囊气。“你被蒋东升传染了?啊?疯病也会传染是不是?呸,我就知道,大疯子领这个小疯子!”
夏阳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被蒋易安激起了一丝怒气,他还记得蒋东升当初被蒋易安母子送进精神病院,回来的时候当真是人不人鬼不鬼,养了好些日子才好转。那时候蒋东升梦里说的话,也都是反驳苏荷是疯子,反驳自己是疯子……
蒋东升被这个枷锁困了太多年,原先以为是在精神病院受了大折磨,现在来看,却是蒋易安母子从小下的紧箍咒,一遍遍的念,一遍遍的讽刺,让蒋东升逃不开躲不掉,变成一个孤立无助的人。
“蒋东升,羊羊还在这里,你别冲动。”夏阳握着他的手腕,他恨蒋易安,但是更不愿意蒋东升一头撞进这个人设下的局。“等一会,出去了再说。”
那边的王家兄弟都等着看蒋东升把后面那小孩的手甩开,最好他们自己先打起来,那才有乐子了,蒋东升是京城圈子里出了名的暴脾气,有的时候蒋老的话都未必好使呢!
可出人意料的,蒋东升竟然还真按捺住了,他把手插进衣兜里,深深呼了口气,道:“好,我等出去以后。”他这么说着,看向那几位的眼神已经十分不好了。
“出去干什么?”羊羊还小,听不太懂这些话,只模糊听见什么吃药。她抱着夏阳的脖子,小声问道,“谁要吃药?生病了吗?妈妈说,病了要去见医生呀……”
夏阳看了对面一眼,道:“是那几个大哥哥病了,不过他们得的是脑子病,医生治不好了。”这是根上的毛病,从蒋易安出生起就结下的梁子,这兄弟二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平共处。
羊羊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蒋易安脸色扭曲,吓得又缩回来,皱着眉头对夏阳道:“那个大哥哥,好像真的是有脑子病哎……脸一直这样,我记得爷爷说过,这个叫抽筋!羊羊腿抽筋的时候很疼、很疼呢!”
小姑娘细声细气的跟夏阳撒娇,想让夏阳哄哄她,可她这几句话惹得蒋易安那伙人立刻不乐意了。
“小兔崽子,你怎么教着说话呢啊,欠揍是不是!我给你洗洗脑子还差不多……你给我过来!”王家兄弟也是蔫儿坏,站在后面煽风点火,却让旁边几个巴结讨好他们的地方官员的孩子们上。
夏阳又不傻,躲在蒋东升后面一声不吭,他心里掂量了一下蒋易安和王家兄弟,他们这会儿还是个不成熟的对手,如果趁着他们还没成事儿就掰断他们的羽翼,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目前,夏阳的首要任务还是躲在后面保护好自己和羊羊,他可不能带着霍明的小表妹犯险。
旁边那几个巴结讨好蒋易安的男孩果真站了出来,他们几个才十几岁,没那么多坏心眼,还当这是王家兄弟给的机会,让他们好在蒋家大少爷面前立功呢!这也是他们来京城的时间短,还不知道蒋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