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实在有困难,想卖几张粮票应急的。
无论哪种情况,大多数时候都是轰走的多。
如果有没眼色的,他们不介意友好切磋一下。
干他们这行的,没几个是善茬,打起人来不手软,但地方挑的也好,知道打哪既让人疼,还打不出毛病。
“招子放亮一点,下次再让小爷看到你,扒光了把你扔公园雪地里!”票贩子打够了,一把将老寇推倒在地,朝旁边吐了口口水,凶神恶煞般的撂下几句狠话,然后掉头走了。
老寇捂着肚子在地上缓了老大一会,才坐起来。
本来就没吃晚饭,又被捶了一顿,肚子里那叫一个翻江倒海,但还吐不出东西来。
老寇手扶着墙站起来,打了个趔趄差点又摔倒,抹了一把泪,这才踉踉跄跄往家走。
东单公园离铁辘轱把不算远,但望山跑死马,更不用说老寇现在这种状态。
等老寇挪到家的时候,天早已黑透。
“哎吆,急死个人,下班怎么耽误这么久才回来?饭都快热三遍了,快点洗洗手,先坐下吃饭。”老伴见到老寇后,那话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往外出。
老寇没吭声,捂着肚子,扶着桌沿,慢慢的往下出溜。
“你这是咋了?可别吓唬我啊!”老伴这才发觉不对,也顾不上管锅,立马上前关心。
“别喊了,给我倒杯水,缓缓就好了。”老寇有气无力的说道。
然而,缓缓也没好,喝进去的水又差不多都吐了出来。
“老头子,咱去医院吧。”老伴不放心,用手背放在老寇的额头上试试温度,在她的印象里,以前发烧烧的厉害就会吐。
“有钱烧的,有那个钱多吃一口不香吗?”说到钱,老寇又心疼起来,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揍,怎么算怎么亏。
“别站着了,给我拿饭,吃一口就好了。”尽管老寇觉得肚子里依旧不舒服,但那种饥饿无力感很清晰,都在提醒他尽快补充能量。
几口饭下肚,老寇还是胃里不得劲,差点将刚吃进去的给吐出来,不过被他硬生生的又给咽下去了。
老寇不光对别人抠,对自己也抠,这回票没换出去,要是再吐了,那岂不是更亏?
吃啥都想吐,这要是碰到个无知的主,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躺下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好了,无知者无畏嘛。
但老寇毕竟还有点文化,像这种情况,越有文化越害怕。
“不行,去医院吧。”再一次将想吐的冲动给压下去,老寇终于松了口。
在老伴和孩子的照顾下,老寇被放在了借来的板车上,推着出了胡同口。
从1956年起,为了充分发挥医疗机构的作用,四九城实行分级分工医疗办法,尽可能的使病人能就近就医。
办法将全市的医院分为市中心医院、中级医院和基层诊所三个等级。
都这个点了,花市这边的小诊所已经关门歇业,哪怕是四九城第四医院也没人值班。
四九城第四医院位于崇文门外大街抽分厂,是一所中级医院。
崇文门以前也叫税门、酒门,因为满清的时候,进京的货啊、酒啊大多走水路,都从运河经东便门走崇文门进城,为了方便收税,满清就在崇文门西边开了个抽分厂,顾名思义抽分成的意思。
第四医院没人,就只能往同仁医院送。
同仁医院历史挺久,在56年被划分为市中心医院,是最高的那一个档,类似于几十年后的三甲。
好在两家医院离的并不远,同仁医院就在东交民巷东口,紧挨着东单公园。
同仁医院的大门由三个相连的拱门组成,大门外面挂着木板做的牌匾,白漆黑字写有“同仁医院”字样。
白天的时候,中间的大门是敞开的,晚上则只开了侧门。
老寇今晚兜兜转转,又来到了这边,从侧门进了医院。
“哪不舒服?”同仁医院这边有人值班,值班大夫脖子里挂着听诊器,先让被架着进来的老寇躺在旁边病床上,才开始问诊。
“吃啥吐啥,喝水也吐。”老寇的老伴代为回答道。
“这种情况多久了?”值班大夫一听,先把刚才拽下来的口罩重新戴了起来。
“自从今天回来就这样,大夫,他这是咋了?”老寇的老伴急切的问道。
“先把他上衣上面解开几个扣,我听一下。”值班大夫用手握住听诊器的听筒,尽量把听筒的握的暖一些。
听诊先从心肺开始,在上面的时候时候还好,老寇没什么反应,当听筒往下挪的时候,老寇“唉吆”了一声。
“疼?”值班大夫一边问,一边又用手按了一下。
“别按了,别按了,疼。”老寇这下终于开口了。
大夫并没有听老寇的,而是解开棉袄下面的扣子,观察了一下,接着又用手按了几下,确定了疼痛的范围:“家属,把扣子系上吧。”
大概疼痛的范围在腹部,肤色没有很大异样,大夫问道:“肚子怎么回事?”
“前两天下雪,地上滑,下班的时候摔了一下,正好地上有石头,摔了个结实,硌的。大夫,我这不要紧吧?”老寇没好意思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