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如墨,秦家。
秦玉芳独自坐在窗下,阴恻恻的望着夜的深处,十指紧缩成拳。
霍庭芳骗她!
她不仅恢复记忆,还把事实都捅出来了!
现在,妹妹要和她断绝关系。霍家也要收回对秦家的一切支持!
好气!好恨!
霍家的产业也有她一份,他们凭什么说收回就收回?
“妈,我回来了。”秦焕东推门进来,风尘仆仆,“妈,这么急把我喊回来,出什么事了?”
“小东,霍庭芳恢复记忆了。她把我当年误绑她的事说出来了。”秦玉芳收回目光,低声道。
秦焕东惊了一下,神情变得凛冽起来:“然后呢?她想报复?”
“已经报复了。”秦玉芳道,“霍家要和我们断绝关系,并收回一切支持。”
“我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秦焕东皱眉。
“小东,霍庭琛是个狠人,一旦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你那边还缺多少资金?”秦玉芳问。
秦焕东道:“妈,我这不止是资金的问题,还有人脉资源。”
这些年秦家的崛起,大都是靠霍家钱和名声。
来往的商贾,都是冲霍家才和他和合作。
一旦霍家撕下遮羞布,谁还会再给他面子?
即使真看中他的能力,也不敢违逆霍家!
秦家,完了。
“妈,我不甘心。”秦焕东暗暗握拳,眼中浮起阴郁的戾气。
“妈也不甘心。”秦玉芳偏头,再次看向窗外,“你弟弟还好吗?”
“还好。但是……”秦焕东紧皱着眉,“妈,真要让他回来吗?”
秦玉芳笑得阴阳怪气了:“他也是霍家的孩子,有权利继承一部分霍家。”
秦焕东似乎有所顾忌,迟迟没有接话。
秦玉芳站起来,走向儿子:“小东,有了那部分家产,你的事业便一飞冲天。”
“妈……”
秦焕东还是犹豫。
那个弟弟的状态,可不太理想呢!
“去吧,把他接回来。”秦玉芳道,“既然霍家要和我撕破脸,我便无需再顾及姐妹情。你只要相信,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是。”
————
秦如芳病倒了。
即使有孙子陪伴,巨大的打击和心理压力,还是把她击垮了。
一场感冒竟然闹得几天起不来床!
白璟来了几次,都说是心病,只能让时间来抚平心伤。
霍庭琛忙于工作,楚辞忧主动担任起照顾婆婆的责任。
她楚辞忧一边忙着为霍庭芳准备婚礼,一边还要照顾秦如芳。
霍庭琛很心疼:“老婆,婚礼让潘培弄就行。”
“男人粗心,有些细节还是要我盯。”楚辞忧笑道。
霍庭琛怀疑是他们没办婚礼,所以她才对别人的婚礼格外热衷。
他搂过她的纤腰,在她耳边厮磨着:“老婆,我们也把婚礼办了吧!”
“不急,等姐姐先嫁了。”楚辞忧抿唇笑,“长幼有序,你懂不懂?”
“可这样好委屈你。”
“噗,我有什么委屈的?”楚辞忧笑了,“我们领过证,生过孩子,全景城都知道我们是夫妻。”
“可,没有仪式感。”
“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仪式感呀!”
楚辞忧说得漫不经心,让霍庭琛都纳闷了。
没有女人不期待婚礼吧?她怎么不一样!他不知道,楚辞忧上辈子体验过婚礼了——体验感很差。
所有的和和美美都是楚家和陆家堆砌出来的假象,只有她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
婚礼对她而言,只剩下仪式感,真的不在意。
只要霍庭琛对她好,每天都是浪漫的仪式感。
终于,秦如芳在女儿婚礼前病愈。
婚礼盛大举行。
为了掩饰脸上的伤痕,化妆师从蕾丝面具上剪了几块下来,局部遮掩伤疤的同时,又达到别致的美丽效果。
霍庭芳很满意。
她摸着自己的脸,问潘培:“潘,我是不是应该先把脸弄好,再办婚礼?”
“不用不用!现在这样就很好。”潘培高兴得像个傻子。
开玩笑,做脸部修复又得把婚期延迟两个月,他可一天都不想等了!
“你真傻。”霍庭芳摇头失笑。
徐林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打情骂俏。
从始至终,霍庭芳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心意……
尹灿融也来了。
看着曾经的姐姐、嫂子,重新嫁他人妇,他感慨万千:“姐,恭喜你……”
“谢谢。”
霍庭芳给他一个拥抱,“你年纪不小了,也该为自己考虑终身。”
“我会的。”尹灿融笑笑,压下心底的苦涩。
他们尹家的人,生来执拗。
认定了谁,便很难再接受第二个人。
就像大哥认定了毁容的霍庭芳,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罂粟——哪怕父母已经把罂粟打造得和姐姐一模一样!
“舅舅。”尹念深抱住尹灿融的腿,仰脸看着他,“舅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