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地从窦豆家出来,就直奔酒店去接楚君红。别看走的时候,窦豆陪着笑脸,他知道,窦豆其实是不开心的。
以窦豆的倔脾气,又会生很久的闷气。对他冷脸相待,狠心绝情,不跟他联系。
菊地心里很是郁闷,窦豆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像个闷头驴子,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搞得人无所适从。
每次窦豆跟他别扭,他心里都很压抑,很沮丧。他不知道窦豆的情绪对他影响,怎么会这么大。
楚君红已经买好了早点等在房间里,看着菊地还穿着昨天的那件毛线夹克进来,心里就酸溜溜的。
强作欢笑的打趣说:“人家都说,一个人如果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就说明有问题了。”
菊地心不在焉地问道:“什么问题?”
“说明夜不归宿了!老实交待,昨天晚上跟我分手后,到哪里鬼混去了?”楚君红故作轻松地问道,其实心里在滴血。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高,让菊地觉得有些闷,他解开脖子上的扣子,坐在床边,拿起一根油条就往嘴里塞。
“抓紧吃吧,早点送你过去。”
楚君红挨着菊地坐下,说:“去这么早干嘛?飞机是中午的,十点到也来得及。”
菊地往一边让让,楚君红又往身边挤挤,说:“你怕什么?又不是没挨这么近过,怎么现在你矜持起来了?装的跟清纯小哥似的。”
楚君红想起,刚听说父亲被逮捕的消息时,自己哭得死去活来,唐海潮把她爱怜的搂在怀里的情景。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还有种让人很舒服的清凉气息,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菊地没说话,打开豆腐花的盒子,拿一次性勺子舀了一口,楚君红张着嘴巴“啊”了一声,示意菊地喂她。
菊地凝视了她一会儿,起身坐到对面床上,说:“你是怎么回事?连饭都不会吃了,还得人喂?”
楚君红又撵过来说:“人家不是要走了吗?你得珍惜跟人家相处的分分秒秒,这是在给你机会啊。”
菊地站起来说:“我不吃了。”
楚君红一看菊地不开心,就忍了忍,坐回另张床上,闷着头吃了几口。
抬头看了看默默吃着早餐的菊地,终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穿我送你的上衣?这件衣服配这条裤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菊地掰了一半儿山东杂粮煎饼,大口的吃着没说话。心里对楚君红两面三刀的性格,又有了新的认识。
好好的女孩子,跟谁学的这么油滑,这么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还让人到底信她哪句话是真的?
楚君红实在忍无可忍了,把油条往桌上一扔,“你滚吧,我不稀罕你来送我?”
菊地说了句:“神经!”继续吃饭。
楚君红站起来,直逼菊地的脸上,声音越来越大:“你今天是存心来气我的是吧?你看你自从进来都是什么德行?你在别的女人那里受了气来我这里撒是吧?”
菊地把没吃完的杂粮煎饼扔下,起身欲往洗手间去,楚君红以为菊地要走,一把拽住他,“你今天要是敢离开这个酒店一步,我立马死给你看。”
这段时间楚君红总把死挂在嘴边,菊地实在抱不住火了:“我去洗手间洗洗手都不行吗?”
楚君红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撅着嘴巴拽着菊地的衣角,一直跟到洗手间。
菊地也不说话,任她拽着进了洗手间,不紧不慢的打开水龙头漱漱口,洗洗手,拿卫生纸擦擦湿手,又对着镜子照了照。
拆开一个梳子盒,拿起一次性梳子,把头发梳了梳,心说,只顾给窦豆熬粥了,连脸都忘记洗。
想起窦豆,不免唉声叹气,她在医院躺着吊水,自己不管不顾的坚持来送楚君红,一个怪罪自己,一个不领情,还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我对你们两姐妹已经够尽心的了,还落个两头受气!
镜子里看到楚君红幽怨的眼睛,噘起的嘴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觉得特委屈,特窝火。
索性再拆开一个一次性牙刷,从容仔细的把牙齿刷刷。刷好了,再洗洗手,再拿卫生纸擦擦,这才出了洗手间,走到床前坐下。
楚君红不依不饶的问道:“昨天去哪了?为什么还穿着这件衣服?窦豆买的衣服就这么好?都舍不得脱下!”
菊地叹了口气说:“如果不吃了,抓紧收拾,咱们走吧。就这样从浦东机场回来,就到中午了,我还有事。”
“你急着赶回来是去医院看窦豆吧?她对你就这么重要?
这个女人真够阴险的,她自己要我好好珍惜你,又来横刀夺爱。”楚君红咬牙切齿道。
菊地不耐烦地说:“君红,你怎么这样说窦豆,她是你姐姐!”
“我说的错了吗?是她亲口对我说,要我珍惜你,不要伤害你。
现在又缠着你不放,生病了不给别人打电话,偏偏给你打电话,她什么意思?”楚君红大声叫嚷着。
菊地掰开楚君红揪住自己衣服的手说:“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不跟你多说,你还是抓紧收拾吧,我去给你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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