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被鲜血浸润的焦灼废土,迎面而来的是一座由颅骨堆砌传成的小小山包,刺鼻的血腥气味即使隔着终结者头盔也能闻到。
阿巴顿握着魔剑德拉查尼恩从字面意思上的血流成河中趟过,来到了教堂废墟倒塌的废墟前,身材丰腴性感的女神塑像身首分离地倒在地上,满身都是累累伤痕与血污,颇为凄惨。
“这是这颗星球的土着信仰,大地母神‘泰拉’,与帝国的王座世界同名。”
跟随在战帅身后的卡杨说道:“这里的居民相信人类是由大地母神泰拉用黏土捏成的,国教崛起后来到这里传教,将大地母神解释为帝皇的万千化身之一,使得这里的居民皈依了国教的信仰体系。”
也就是说,这座女神像其实是一座人类帝皇的雕像。
阿巴顿撇了一眼地上女神那运用夸张艺术手段凸显出来的丰硕胸脯和盈满腰臀,眼角微微抽动。
即使是在一万年间摧毁了不知多少帝皇雕像的混沌战帅,面对此情此景也多少觉得有些绷不住。
色孽在上啊……
“大地母神在本地信仰中掌管着爱情、生育、丰收、等权柄,所以祂的塑像总是会比较突出女性特征。”卡杨没有再将这个话题说下去,轻喝一声:“警戒。”
身后的终结者护卫立即架起武器进入状态,然而直到卡杨发出警戒预告的大约半分钟后,前方的废墟中才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血肉撕裂和血液滴落的淋漓声音。
一名名浑身浴血的魁梧狂战士从大地母神教堂几乎完全坍塌的礼拜堂中走了出来,手上的链锯斧还在轰隆隆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氛围,沉重得几乎就要滴出血来。
阿巴顿握紧手中的魔剑往前望去,只见信奉恐虐的战士们身上的战甲鲜红欲滴,就像穿戴着一块块凝固的鲜血,肩甲上的刻痕象征着其大祭血神的次数,颈上的亵渎饰品是恐虐赐下防御法术偷袭的护符,背后铁光环上串着的颅骨是他们曾杀死的强大对手,至于头上……
“嗯……嗯?!”阿巴顿愣住了。
将视线投向走出教堂的吞世者们头上,他看到的不是恐虐狂战士标志性的牛角魔盔,而是……一只狗头。
一只咆哮着的狗头。
为什么吞世者会长狗头?……不过这些狗头的额头上都钉着钉子,应该是吞世者没错,不是什么犬类异形杀了吞世者穿上了他们的盔甲。
阿巴顿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军师卡杨。
“那是对黄铜堡垒之主的拙劣模仿。”卡杨拄着剑低声说道:“追随血神恐虐信徒之所以会佩戴标志性的牛角头盔,其实就是在模仿血神本尊佩戴的,长有长角的‘统帅之盔’。”
“那吞世者怎么把头盔摘了?而且……”阿巴顿没有把‘而且头盔下面怎么长了颗狗头’说出来。
但卡杨听懂了:“因为在数十年前,恐虐所戴的统帅之盔忽然不见了,至于是被偷了还是被抢了,众说纷纭。恐虐的信徒们极力否认被抢了这一说法,所以目前比较有可信度的说法是被万变之主奸奇给骗走了……
据说,当时暴怒的血神在亚空间深处咆哮了八天八夜,但最后还是没能将祂的头盔找回来。从此以后,血神的形象就失去了‘统帅之盔’这一标志性元素,连带着祂的信徒们也不戴头盔了。”
原来如此,难怪四神共同给予我赐福时只有恐虐不露面,原来是害羞……阿巴顿定定注视着越走越近的吞世者屠夫们,低声询问卡杨:“所以他们现在的样子为什么会是狗头?”
“因为血神恐虐在头盔下的形象其实就是一只咆哮着的暴怒恶犬,只是以前被头盔遮住了而已,但现在统帅之盔已经没了,吞世者应该就是将自己的脸化装成犬,以这样的方式继续信奉血神吧。”卡杨的语速很快,因为吞世者们已经从教堂废墟里走到了他们面前。
阿巴顿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右手的荷鲁斯之爪。
虽然按理来说受到四神加护的自己应该不会受到任何一方混沌阵营太大的敌意,但自己面前的是恐虐的狂战士吞世者,信恐虐的人脑子多少都有但问题,尤其是在大肆屠戮血祭血神之后经常陷在杀戮幻象中无法自拔,见谁砍谁。
“血神的勇士们啊,以黄铜王座的名义,我命令你们服从。”阿巴顿微微抬起左手的魔剑,充沛的血气萦绕在他身体周围,以恐虐之力大壮战帅声威。
没有回应。
又有十几名浑身浴血的猛士从教堂走出,一言不发地走向这边,一颗颗狗头咆哮着,血液与唾液一起滑过脸颊,露出尖利的犬牙。喉咙里传出的低吼与狂战士们手中的链锯斧一起隆隆作响,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出强烈的攻击性。
“小心,他们现在的状态还不清醒。”卡杨说着将阿巴顿护至身后,准备拔出腰间的长剑让这群疯狗清醒一点。
但阿巴顿却只是摇了摇头,便将卡杨轻轻推开了。
“战帅?”卡杨不解。
“他们伤不了我。”阿巴顿脸上露出属于王者的霸气笑容,走上前去将手中魔剑指向离他最近的那个吞世者终结者:“昔日的第12军团‘战犬’,如今竟堕落至此,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