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突击队一马当先闯入这场混沌与绿皮之间的拉锯战的,是忏悔之火战团的现任战团长:米拉克。
身为殉道者军团的指挥官,米拉克深知外面的战争有多么需要自己这样德高望重的领袖来统管全局,但他仍选择亲自带领着自己战团的精锐攻入堡垒,进行这场绝死突击。
这位战团长没有什么权力欲和物欲,他唯一在乎的就只有“荣耀”。
在与异形的战斗中亲手夺得帝皇所求之物,正是星际战士所渴求的,至高无上的荣耀。
眼前的王座之厅中充斥着连阿斯塔特修士也难以忍受的恶臭,这种恶臭并非真正的气味,而是直击灵魂的亚空间影响。它无法被头盔过滤掉,只有在靠近寂静修女身边时,战士们才能呼吸到一点点干净的空气。
堡垒深处缺乏照明,四周视野一片暗沉,只有四处蠕动的诡异触手等生体组织偶尔散发出来自地狱的邪恶晕光。好在星际战士的眼睛经过特殊改造,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视物。
众人的视线搜寻锁定在了厅室中央的血肉王座,低声咆哮着的兽人军阀身上长满了变异的血管状树根和腐烂流脓的恶疮,然而战士们的信念没有因这亵渎的图景产生半分动摇,因为在这扭曲的血肉中,他们已经找到了人类之主所求之物:
生长在王座之上的树根盘根错节,隐隐约约却呈现出一个近乎于人体的形状,远远看去像一只手掌将兽人军阀牢牢一起攥在手心,又像是一个树木根须盘结生长成的奇怪人形生物,在“拥抱”这台血肉王座。
而这人型生物,便是出现在女先知阿列克谢的预知梦中的那件,蕴含庞大生命力的宝物。
正是它让苟延残喘在荒芜星系的兽人族群快速崛起,以至于到了能够建造战争之月的地步,也正是它带来了眼前不可名状的血肉畸变,朝气蓬勃的可爱生命引来了慈父的关注。
“为了帝皇……”米拉克默默握紧手中的剑,他誓要为人类之主夺得此物。
名为“忏悔之火”的炽热信念支撑着他没有在四周回响的亚空间低语中失去神智,战斗兄弟之间无需多言,穿戴着全套陶钢装甲的米拉克整副身躯如一枚炮弹般爆射而出,身后的寂静修女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到的敏捷紧随其后,剩余的十几名星际战士迅速展开标准的三角攻阵,向前推进。
在冲锋队伍的最后,机体腐朽不堪的老无畏望着小伙子们勇猛的背影,不自然老化的引擎咬着牙运转起来,撑着最后的力量阔步向前。
这最后的王座之厅没有敌人,真正的考验来自灵魂,来自亚空间。
星际战士们手中的爆弹枪都沉默着没有发射,他们默契地在王座周围散开,各自用手中的链锯剑往四面八方蔓延生长的树根上切下,他们一边在不断回响的亵渎之声中竭力保持心智,一边试图将这个趴在兽人军阀身上的人型生物整个挖下来。
与此同时,无畏机甲已经开到了血肉王座的前方。
瘫坐在王座之上动弹不得的大块头兽人身上披挂着各种腐朽不堪的装甲与武器,若是站起来的话,这只兽人的体型甚至比面前的无畏机甲还要巨大,其粗壮身躯中蕴含的庞大力量足以徒手将这台腐朽的无畏撕成碎片。
因为这不是warboss,而是一头兽人军阀warlord。
然而它站不起来,只能目呲欲裂地看着一只锈迹斑斑的巨大液压爪缓缓伸到了自己那颗绿油油的头颅上,现在只需稍微用力,便能将这颗脑袋彻底捏爆。
米拉克低头默许了老无畏取得亲手杀死这名兽人军阀的殊荣,他知道这台无畏被腐蚀的程度已经太深,无可挽回。
“带着荣耀回到帝皇身边吧……”米拉克心中默念着。
王座之厅里声音嘈杂,却不吵闹,链锯剑运转的隆隆响声盖过了血肉蠕动生长的粘稠声音,唯有亚空间的低语仍在耳边环绕,永不停息,此起彼伏间,竟显得有些诡异的和谐。
然而下一刻,便有声音打破了这种和谐。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杀死那只兽人。”
“谁!”
几乎是声音出现的瞬间,十余名星际战士和一名寂静修女手中的链锯剑都在同一时刻停止了工作,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下一刻便是一轮心有灵犀的爆弹齐射,甚至有好几颗爆弹同时命中了同一个点。
然而这样娴熟的射击技艺,这样默契的团队配合,却没能掀起那人斗篷的一角。
出现在王座之厅入口处的,是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人。
之所以说他神秘,是因为这個人没有五官,斗篷之下此人的脸上没有长相,只能看见一团朦胧飘渺的灵能薄雾,即使是作为灵能阿斯塔特的智库单位也未能看穿这层迷雾,一窥此人的真面目。
此人一手托着一枚流转着璀璨星空的致密球体,一手握着挂在身后的刀柄,看上去像个灵能法师,又像是不知哪来的流浪剑士。
等等,流浪能流浪到战斗月亮里面来?
“我……”
罗素刚一开口,迎接他的又是一轮默契十足的爆弹齐射,只不过规模要比一开始小了许多,因为有几名身穿轻型动力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