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精壮的汉子,领着一群人进来。
这汉子正是小德子口中的大牛哥,是矿上的矿工,为人仗义,在工人中很有威望。
马老大这样的恶霸,对于大牛也有丝忌惮。
邻居们看见大牛回来,给他让开一条道,然后站在他的身后,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
马老大皱起眉头,“李大牛,你也要插手。”
李大牛看了马老大一样,冷声道:“你一个放高利贷的,还管是谁把钱还完吗?”
马老大闻语,黑着脸,“好,那你们凑吧。”
李大牛身上其实也没多少钱,不过跟在他身后的工人,不用他说话,便纷纷掏钱,凑足了二十多块。
高欢看见李大牛身后,跟着一人,却是他的侍卫,知道是保龙组的人,有意接近李大牛,便也没有声张。
这时钱凑齐,交给马老大,马老大只能在众人的围观下愤愤离去。
邻居们见这马老大离开,不禁发出一阵欢呼。
马老大出了院子,听见里面的声音,回头向里面看了一眼,“哼,让你们得意,敢得罪我,有一个算一个,我老马一定让你们好看。”
在马老大离开后,小德子和小妍又跪在地上,给高欢和大牛等人磕头。
高欢连忙把兄妹两人扶起,“去照顾你娘吧。”
李大牛则打量高欢,很欣赏抱拳,“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高欢笑道:“我叫赵德胜!”
“我叫李大牛,这是孙拴柱,张贵,我们都是矿工。”李大牛给高欢介绍着身后的人,“这是我刚认识的兄弟曾保龙。”
高欢微笑道:“很高兴认识诸位。”
“赵兄弟能帮小德子,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李大牛很欣赏高欢,扭头吩咐媳妇道:“婆娘,准备几个硬菜,再去打五斤白干,我要同赵兄弟喝一场!”
盛情难却,高欢也想认识这些工人,希望了解更多底层的情况,不过高欢已经很多年不喝酒了,这帮工人身强力壮,高欢未必喝得过他们。
当下高欢抖擞精神,来到李大牛屋内,邻居家来桌椅,将两个方桌一拼,各人便围着桌子,桌在高板凳上。
李大牛的媳妇,是个三十多岁,很能干的妇人,招呼几个邻家妇女帮忙,没一会儿就开始上菜。
李家也不富裕,可李家媳妇却忙活出一桌菜,各人就着油炸花生米、炒鸡蛋、煎豆腐,便吃了起来。
刚才众人一起帮助了小德子一家,几口酒下肚便亲近起来。
李大牛道:“赵兄弟,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李大牛,池州人,今天三十七,在矿上当个领班。”
住在李大牛旁边一个汉子,遂即道“我张贵,今天三十,湖广人,来池州这边打工,也是个矿工,正跟着大牛哥干。”
李大牛端起酒杯,“这里赵大哥你虚长我们几岁,以后你就是老大哥,我是二哥。今天高兴,我们喝!”
当下各人滋溜一口,好不快活,李大牛问道“赵大哥,你寻亲戚寻到没,莫非你是小德子亲戚?”
高欢摇了摇头,“我二叔家,战乱时到南方逼祸,前些年收到消息,听说在池州这边,我便过来寻找,不过他们好像已经搬家了。”
李大牛开解道“赵大哥,暂时没找到也没关系,你就先在这里歇着,慢慢找!”
高欢笑道“那个不成,我这盘缠已经用完,得找个活计。对了,大牛兄弟,你在矿上做事,上面还招人么?”
李大牛看了看高欢一眼,他能够看出来,高欢不是干体力活的人,于是道“招人是招人,不过那里特别苦,而且薪水也不高!而且,我正运量着和兄弟们罢工,与东家谈条件哩!”
高欢眉头一挑,“罢工?”
李大牛有些神秘道“不错,就是罢工!”
张贵道“自从矿场被朝廷卖了之后,我们得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现在我们在矿上工作,官府根本不管我们,东家便不断增加我们得工作时间,还压低我们得工钱!”
李大牛接过话头,“上个月,东家给的工钱,已经低于了劳工法的追低工资!所以我们要罢工,要求东家按着劳工法,让我们有休息的时间,给我们加工资。因此我现在不能介绍你去矿上!”
高欢有些欣慰,这些工人们正在觉醒,知道争取自己的权利。
不过他们不知道,朝廷上已经有人,接受商人的游说,要废除劳工法了。
按着现在的规矩,高欢不能阻止,他们提出议案,高欢也需要工人们的力量。
高欢道“这些商人,现在越来越不当人。大牛兄弟,你们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我愿意帮忙!”
李大牛忽然问道“赵大哥你听说过资本论和无产阶级吗?”
高欢就是这两本著作的作者,不过他是用笔名发出去的。
现在这两本书,都被公民党政府,列为禁书,不过高欢有渠道,还是印了一些,希望有人能够发现。
高欢听李大牛这么说,知道他肯定是知道这两本书,心中不禁有些高兴。
看着李大牛要安利自己的表情,高欢点了点头,“知道一些,曾经看过一点!”
李大牛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