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赫赫得令,随即兴奋向本部一挥手,“跟我走!”
三千莫卧儿精兵,便向胡格利河岸边的炮台杀去。
乾朝修建的港口,就是利用胡格利河的河道,在河口两侧修筑炮台,封锁住进入河道的通道,形成一个军民两用的港口。
这样只要守住河口两边的炮台,协约国的舰队就进不来。
不过,现在协约国的陆军杀到,位于胡格利河西岸的炮台背后,就暴露在了协约国军队的兵锋下。
这就如困守威海卫的北洋水师一样,本来仗着炮台,还能困守,可是陆军失败,被日本陆军陆路包抄,丢掉炮台,便只能全军覆灭。
胡格利河西岸,共有六座炮台,协约国的军队,如果能够拿下炮台,加尔各答港基本也就完蛋了。
三千经过西式操练的莫卧儿军队,扛着火枪,拉着火炮,直接向炮台上去。
周斌早知道,西岸的炮台,肯定会成为敌军进攻的目标,所有六座炮台,各派遣了三百士卒守卫。
炮台临河、临海,港湾内的炮舰,能够为炮台提供炮火支援,还能源源不断的从东岸的加尔各答城内,向炮台输送援兵,运回伤员。
拔都赫赫率领三千军队浩浩荡荡的压向炮台,准备逐个拔除。
印度战争已经打了两年多,经过残酷的战争洗礼,莫卧儿军队有了质的变化,打出了不少精锐。
拔都赫赫作为巴赫什的长子,手下三千人是巴赫什麾下精锐,拿法国武器,接受法国顾问的训练,配备二十门野战炮,论战斗力可以打垮孟加拉一个万人队,也勉强与西军二线部队打个平手。
当年奥朗则布惨败于乾军,可是巴赫什这一系势力,却没有和乾军交过手,以为也就是和西军差不多,比西军强一点。
这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南线战争,他们用四倍兵力,打垮了孟西联军的防线。
现在十倍兵力,还拿不下一座炮台吗?
拔都赫赫继承了蒙古人好战、勇猛的传统,他得到军令后,立刻下令属下跑步前进,夺下边缘的一座炮台。
这时,一个千人队的步军,成攻击队形,向炮台杀去,炮兵就地构筑野战炮阵,开始炮击炮台,进行火力压制。
根据这两年在印度战场的经验,只要炮击几轮,步兵接着冲上去,他们就可以夺下阵地。
步军前进到炮台下方,被壕沟、拒马、鹿角、拖住了前进的速度。
这让协约国的步兵们变得心慌,炮台就在前方,上面的火炮和火枪应该已经对准他们,他们速度越慢,越容易遭受到攻击。
“快!往前冲!”拔都赫赫大声怒吼。
协约国的步兵,在火炮的掩护下,掀开障碍,向炮台下方推进。
镇守炮台的乾军校尉,叫李玉成,是李平远的长子。
将门虎子,他陆大毕业后,就进入军队,不过在军中,他从来不提他爹是谁,希望能够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番事业,让李平远刮目相看。
因此他在军中,特别拼命,事事都挣第一,而他带的兵,也是全营最好的兵,经常代表镇里,去参与各镇比武,都是名列前茅。
有这个成绩,加上除了他自己不知道,其实全营,乃至整个驻印军第一镇,都知道他是李平远的儿子,所以他升得很快,二十岁就做了旅帅。
照这个速度,以后至少能做个一镇帅臣。
这时,李玉成领着属下士兵,守在炮台内,蹲在掩体后,躲避着协约国的炮击。
炮台上,有几千斤的重炮,不过那是用来打军舰的,得防备海上的协约国舰队,所以不便调转炮口。
虽说重炮不能用,但是炮台乃是石块钢筋水泥灌筑,堪比黄老爷的碉楼,协约国步兵的野战炮,砸在上面也就留下一个印子而已。
这时,李玉成从射击孔,向下观察,发现了敌军已经穿过障碍,快要接近铁丝网,遂即一挥手。
炮台上的士卒,立时猫着腰,进入了自己的位置,将火枪伸出射击孔,将一箱箱的手雷打开,放在自己方便拿到的地方。
协约国的步兵越来越近,他们经历几年战火的洗礼,已经察觉出危险的味道,开始步履缓慢,小心翼翼。
炮台内,乾军士卒握着火枪的手,却汗津津的。
自从西征战役后,乾朝便没打过大战,如今五六年过去,老兵都已经退伍,现在除了一部分职业军官外,大部分乾军其实都没有打过仗。
“旅帅,打吧?”一名队正,小声道。
李玉成摇了摇头,一直等到敌军剪了铁丝网,进入三十米内,才抬手一枪,正中指挥的军官。
“砰!”枪声就是信号,李玉成怒吼一声,“将士们,打!”
炮台上火枪齐射,子弹向炮台下扫荡,收割着生命,手雷成捆成捆的往下投,将搭起梯子攀爬的协约国士兵连人带梯的炸开。
战斗一打响,乾军平时扎实的训练起了作用,将士们很快就适应了战场。
炮台下方没有什么遮蔽物,接近炮台的协约国军队,被成片的打倒,剩下的趴在地面上还击,可乾军的子弹,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百步开外,都被一枪命中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