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微微颔首,也认为按察使司至少是失职的。
“山西的危机虽然解决,但是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高欢沉思后,嘱咐道:“四百多万的欠款,怎么花掉,哪些用在正途,哪些被浪费,还有被贪污掉,都要查清楚。另外,对手山西三司官员,有问题的一律彻查,不能说谁建设经济有一手,就网开一面。监察口为什么没有作为,是不是有利益输送,收了好处,也要给朕彻查。”
张煌言站起身来,“臣领命!有陛下支持,臣心里就有底了。”
高欢微微颔首,“朕在太原估计你也查不出更多的内容,正好等朕准备调研,在全国范围内修建两横三纵的铁路网,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去查了。”
张煌言连忙行礼,“陛下放心,督察院一定把山西的问题查清楚!”
皇帝在太原,山西的牛鬼蛇神,自然是都不敢动的,只有皇帝离开,他们才会再次活跃起来。
这次太津铁路大获成功,那么其它铁路,也就可以开始规划了。
高欢准备巡视各省,亲自调研各省经济,以便规划铁路建设,把全国各地都紧密联合起来。
这铁路修好后,乾朝国内的动员能力,将达到一个恐怖的地步,而国内的铁路修好后,高欢就将准备修欧亚大铁路,把铁路一路修到莫斯科、华沙、柏林和巴黎。
这是一项需要高欢用一生时间去做的事情,高欢每次想起这个宏伟的蓝图,都会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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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内,布政使司衙门。
韩昭宣坐在书案后,手里提着毛笔,墨汁滴在公文上,也没有察觉。
山西危机虽然解决,但是他的危机却没有解除。
最近这段时间,他身边的人,以及曾经的下属,一个接一个的被规,被拘,每天都有人监视自己,让他心中非常的不安。
现在看来臬司祸水东引的策略无疑是奏效了,而韩昭宣却不知道,他的策略是否已经奏效。
这时,他正失神,公房外,下属忽然来报,“藩台,陛下召见。”
韩昭宣闻语反应过来,连忙将笔放下,收拾了一下公文,故作镇定,“陛下现在就要见本官吗?督察院的人来没?”
“没有!只是来了量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韩昭宣这个级别的官员,必须是中央督察院,才有资格拿他。
听说督察院没派人过来,韩昭宣松了口气,整理衣冠后,匆匆离开衙门,登上四轮马车,往行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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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祠,位于山西省太原,原名为晋王祠,初名唐叔虞祠,是为纪念晋国开国诸侯唐叔虞,及母后邑姜后而建。
这里是太原重要的景点,也是高欢下榻之处。
此时,高欢与韩昭宣走在晋祠内,一边散步一边交谈。
两人顺着檐下走廊,闲庭信步,高欢在前面随口道:“你积极处理财政危机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
韩昭宣跟在后面,“臣惹出来的事情,臣尽力处理,不过是弥补过错,尽力为朝廷挽回损失罢了。”
高欢微微颔首,“你知不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
“臣愚钝,还请陛下指点!”韩昭宣一脸谦虚,故意给高欢一个批评教育的机会。
高欢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你的问题,在于你为了政绩,太维护自己的属下。朕听督察院的人说,建设太源铁路时,你属下一名官员,因为腐败被人举报,你第一反应,不是停了他的职务,而是埋怨臬司干扰了铁路建设!你对于你身边有问题的官员,也是这个态度,只要他们能够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便对他们的腐败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加以维护!”
韩昭宣连忙承认错误,“陛下,臣确实太看重太津铁路,它不仅是陛下交给臣的任务,也关系到一千万三晋父老今后的生活。山西要发展,百姓要吃饭,臣是山西布政使,这都是臣的责任。臣太看重铁路和山西的发展,以至于……”
“昭宣啊!你这个思想很危险!”高欢打断他的话语,“山西要发展,百姓要吃饭,也不是搞腐败的理由。反腐倡廉与经济建设,是同样重要的事情!”
韩昭宣其实是个酷吏,朝廷要搞经济建设,他就搞经济建设,朝廷要反腐倡廉,他就反腐倡廉。
现在他感觉到,皇帝陛下和朝廷,似乎已经不再追求过去那种粗放的经济数据增长,开始注意建设官僚队伍,于是连忙道:“陛下教训的是,臣方才不该给自己找借口,更加不该脱离百姓!”
高欢闻语满意颔首,继续往前走,随口道:“你对山西按察使怎么看,觉得李佬怎么样?”
韩昭宣闻语,忍住把脏水泼回去的冲动,“李臬台是前朝大学士,在山西德高望重,人缘极佳,同地方绅士的关系很好,很受人尊敬,臣对李臬台也是很敬重的!”
韩昭宣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高欢停下脚步,他立时从中得到了几个信息,山西臬司和山西地方的官绅有关系,再结合他从国安司和督察院得到的信息,山西有个晋中帮,便可以理解,山西的监察系统,为什么没有起到作用。
不